第四十四章 神啟
太平洋某處,天之井。
何樂羽正在做著引體向上,澳大利亞那場戰鬥讓他意識到想在戰鬥中繼續活下去必須得進行足夠的訓練。
最後他們逃出火山時有驚無險,申原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火山要噴發了,軍部的撤離速度超乎他們的想象。
他們跟著先行部隊騎著山地摩托逃竄,有了上次駕駛重機的經驗何樂羽也騎的很快,然後在巖壁處他們和軍部徹底岔開,那四個被他們打暈的倒黴蛋應該也醒了過來,不過光著身子在這樣的密林裡逃竄不是什麼太快樂的事。
有驚無險地回來了,可卻得知這不過是神族的一個詭計,“阿瑞斯”要麼不存在要麼被神族提前帶走了。不管是什麼,王黨都進入了警備狀態,幾乎所有在全世界跑的感染者都回到了天之井當中,只留下一定的人員在維持世界各地分部的運轉。
對於任務的失敗元老們似乎沒有什麼意外,何樂羽覺得大概是大家都習慣了,反正都努力了那麼多年,可連“阿瑞斯”的影子都沒見過,失敗也沒什麼。
反正失敗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不過據說天之井的負責人們都有些怒意,神族把王黨耍的團團轉,簡直是奇恥大辱!
王黨成立那麼多年就是在軍部手裏也沒輸的那麼慘過,所幸是沒有人員傷亡,否則指不定這群傢伙的暴脾氣該要全球追擊神族了。
這確實是有過先例的。某一次神族也惹惱過王黨,聽陳一鳴說那一次王黨和軍部購買了一批小型核彈,在全球找出了神族不下五十個據點,再以重金懸賞僱傭兵去丟炸彈。
軍部也樂的王黨去找神族的麻煩,買賣談的很快,不過價格倒是要高出許多。軍部似乎也不介意狠狠宰這些資本家一把,價格硬生生抬高了一倍!不過王黨的某個元老似乎並不在意錢物,只要能夠讓神族重傷他還是很樂意的。
那一次神族確實重傷,死了十多個“假面”級別的人物,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露過麵。
組織那次行動的元老就是他老爹何勳,現在為止知道何勳為什麼要組織那場進攻的人寥寥無幾,不過王黨的所有人都覺得很解氣。
何勳的指揮無疑讓王黨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所以王黨內部不少人都把他當作王黨的唯一領袖來看。
不知道是不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何勳最後還是死在神族的手中了。
放下了手中的啞鈴,何樂羽呼了口氣,只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痠疼。
對一個宅在家裏十多年的資深宅男來說,這樣的劇烈運動確實是他的極限了,從澳大利亞回來後他整整睡了三天才恢復過來。
雖然訓練很累,不過效果也很顯著,至少現在他能夠跑一千米不帶大喘氣。
陳一鳴走進了訓練室當中,看著累到在地上的何樂羽,臉上微微一笑。
“聽說你看到了那座岩漿中的神殿?”陳一鳴問道。
何樂羽點了點頭,在那場不知覺的夢中,他確實窺探到了火焰當中的神殿。據說人的夢境是根據所看到的景物組合起來的,所以他也不覺得意外。
不過陳一鳴卻皺起了眉頭,若只是單純的夢還好解釋。
可他確實在白色的岩漿當中看到了半裸露的神殿,比裂縫上方的更加恢弘大氣,也和何樂羽的形容一模一樣。
這傢伙難道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陳一鳴不禁想道。
有了異能這種力量,似乎預知未來這種通玄的力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那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陳一鳴低聲問道。
他覺得自己已經快接近了!關於上一次的行動報告他確實隱瞞了一些東西,因為那太過匪夷所思了。
但他看到了何樂羽的行動報告是忽然間驚醒,這才馬不停蹄地在整個天之井中找何樂羽。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在訓練室。
“我還看到......神殿的門洞開了!”何樂羽說,“然後萬千妖魔從其中涌出,齜牙咧嘴地咆哮,面目猙獰!”
他儘可能地把自己夢到的一切告訴了陳一鳴,卻發現了陳一鳴的臉色有些難看。
那張臉就如同妖怪一樣,慘白無比,像是被人抽走了顏色。
“我們在裂縫下方的時候,也看到了類似的景象。”陳一鳴說道。
如果這不是預知未來的話,那麼就只能是神啟了。可神啟未免太過虛無縹緲了些。
“那神殿裡真的有妖魔?”何樂羽驚訝地說道。
“區別不大,我們也確實看到神殿的門被開啟了,裡面也衝出了大量的狂化感染者......然後他們在岩漿當中掙扎嘶吼......面目猙獰!”
一切都重合在了一起,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何樂羽確實看到了幾個小時候才發生的事,而且清晰無比。
何樂羽也有些訝異,可又懷疑了起來,要他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麼在夢裏看到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還有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血骨!
那些畫面......到更像是他的記憶!
可他什麼時候看到過地獄?
“你小子......真夠變態的!”陳一鳴低聲說了句,“要是這再讓弗朗西斯教授知道,估計又會把你當做寶貝了。”
何樂羽的臉上表現出了抗拒。這些天弗朗西斯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找他,問他最近的感受,說是在做關於感染者的研究,何樂羽爲了搞清楚自己體內的秘密也只能配合。
不過難怪弗朗西斯教授能夠讀到生物學博士,事無鉅細,他居然連自己每天上幾次廁所和吃了什麼東西都記錄在案。何樂羽頓時覺得自己的隱私受到了侵犯,可在弗朗西斯教授狂熱的眼神下他也只能把這些看做是對科學的獻身!
“何樂羽呢?”弗朗西斯的聲音又一次在訓練室當中響起,“今天的記錄時間到了!”
何樂羽的臉頓時苦了下去,該來的還是得來,這些天弗朗西斯每天都要找他一次,儼然已經成爲了他的夢魘,和不耐氣氛的弗朗西斯比起來頓時他覺得自己夢境裡的那幅白骨要可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