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觸即發
安雲穿著戰鬥服,手持自動步槍射擊。一連串的槍響之後,前方的靶子紛紛倒下。她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槍械。
黑暗中掌聲響起,隨後電燈亮起。剛剛她處於絕對的黑暗中射擊,靠的是靶子附近響起的微弱提示聲。
可此刻去看那些靶子,擊中的都是頭部。
鋼芯破甲彈令靶子的頭顱直接炸碎。要殺死感染者只需要針對他們的大腦就足夠了,他們所擁有的異能都來自於大腦。
楊南從黑暗中走出來,對安雲點了點頭。他是鷹眼在這座城市的總指揮,作為如今感染者聚集最多的城市,他所承擔的責任比世界各地的鷹眼分部總指揮要大的多。
在以往的戰鬥中他一直是勝利方,針對感染者的每一次行動都獲得了全勝。不過前兩天他吃了場小虧。
雖然抓住了大部分的感染者,可神族的高層人員卻一個沒逮著,甚至軍用戰術外骨骼第一次踏入戰場就被毫不留情地擊敗。
對方只是打了一個響指,安雲便失去了意識。
時到今日她還是不理解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僅自己忽然昏厥,就連軍用戰術外骨骼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能夠承受百萬伏特電流的軍用戰術外骨骼,在對方的一個響指過後卻因為短路而燒燬了不少程式。導致只能讓克萊爾教授連夜趕修。
“這並不是你的問題,對方的力量確實超乎我們的想象。”楊南說。
安雲沒有說話,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她每日的訓練量大的可怕,就連男人也無法達到那種標準。就連刻板嚴肅的楊南也對她期望很高。
楊南入軍十一年,今年雖然才三十多歲,可已然是軍部掌權的人物。
“要是因為對方太強就不肯承認自己太弱的話,軍部遲早會被神族夷平。”安雲淡淡地說。
楊南皺了皺眉。安雲的檔案在軍部機密極高,就是以他的軍銜也沒辦法檢視。
在他眼中安雲的心裏有著一股近乎瘋狂的執念,這種信念在很多上過戰場的老兵身上也不曾擁有,可安雲甚至只有二十多歲。
他並沒有看不起女孩子的意思,可若是任由她一個人揹着這種執念下去,只會把她柔弱的身子壓垮。
“到目前為止我們對異能的瞭解微乎其微,很多年前對‘阿瑞斯’的研究成果都毀滅在那場大火中了。”楊南說。
說到很多年前的那場大火時,他明顯感覺到安雲的身體微微一震,儘管她隱藏的很好。
“那顆隕石也隨之消失不見,否則也不至於讓神族一直逍遙法外那麼多年。”楊南接著說道,“所以不要太過自責,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徹底消滅所有的感染者。”
“你來這裏只是爲了安慰我的麼?”安雲抬頭問道。
楊南愣了愣,倒也沒想到對方那麼直接。他覺得這樣的事應該委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以前一直都是有事直說的性格,現在委婉起來被人一眼看穿。
“澳大利亞分部傳來訊息,感染者似乎在那裏有一場大動作。需要軍用戰術外骨骼的支援。”楊南說,“現在整個軍部能夠駕駛那東西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
難怪這些天克萊爾教授不眠不休地修繕蒼藍之骨,原來又有新的戰鬥了麼?
“那傢伙也在麼?”安雲問。
楊南當然知道她在說誰,一個響指就解決了軍部引以為豪的戰爭機械,那人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暫時沒有發現,不過感染者的動作很大,他應該不會缺席。”楊南說。
“什麼時候出發?”安雲說。
“直達澳洲軍部的軍用運輸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安雲一聲不發地站了起來,走向了漆黑的通道中。
安靜的靶場只剩下楊南,他臉上滿是苦笑,低聲道:“一個女孩子怎麼也那麼好強?”
此時的澳大利亞,一艘漁船入港。陳一鳴站在甲板上伸了個懶腰,然後把貨物一箱一箱往下搬。現在港口的船隻大多都已經出海了,整個港口只剩下他們這艘漁船。
“赤道確實蠻熱的。”陳一鳴喘了口氣。
遠處幾輛路虎賓士而來,直到逼近陳一鳴才停下。
他這是偷渡過來的,所以澳洲地區的王黨成員早就在港口等待了許久。
“陳一鳴?”接頭的人遞過了根香菸。
陳一鳴接過點了點頭,這些年他一直在世界各地跑,各地的王黨成員對他也有印象。
“你上次來澳洲是兩年前了吧?”長相粗獷的年輕人說道。
“對,那時候軍部封鎖了整個海岸,差點被憋死在海里。”陳一鳴笑了笑,“這次的訊息是真的麼?這些年世界各地跑,都是在追一些虛假的鬼魂。”
“誰知道呢?”年輕人說道,“要是真能找到那些東西只怕也早死了吧?雖然他們有著生命跡象,可誰也沒見過他們活過來吧?”
陳一鳴笑了笑,卻並沒有附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有多麼可怕,惡鬼都不足以形容他們,他們的力量比神罰還要強大!
貨物被一搬上了跟來的貨車當中,大概半個小時後一切就緒,陳一鳴跟著年輕人上了路虎。
“軍部的動向怎麼樣?”陳一鳴看了看腕上的表,指標和分針重合在一起。現在何樂羽應該已經上飛機了,再有十多個小時一切就都準備就緒。
“很慌亂,神族的動作確實很快,要不是間諜的訊息或許現在我們還被矇在鼓裏。”年輕人說。
氣氛有些壓抑,王黨有了動作神族不可能不知道,自然會又一次清洗間諜,每一次的重要情報都伴隨著同袍的犧牲。
“我們會為他舉行葬禮。”年輕人說了句。
“記得幫我也給他帶束花。”陳一鳴輕聲說。
路虎和貨車進入了林區之中,而此刻在遙遠的東方,何樂羽也登上了飛機,這一次和他同行的還有餘笙。
王黨爲了這次行動也不得不讓餘笙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