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你贏。”徐新說道。

    何樂羽不明白徐新是如何看出他比較適合這把槍的，這種老式散彈槍每次最多隻能夠裝兩枚子彈，退彈殼還得自己來。

    不過近距離的話威力確實大，一槍能把普通人噴出三米遠，用來防身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徐新手持一把突擊步槍，腰上還挎了一把斷柄散彈槍。

    這傢伙全服武裝，像是要大幹一場。

    何樂羽委實有些恐懼，主要還是因為蛇人的數量太多了，上一次在地中海時他們還能夠依靠引爆巡洋艦來阻擋人魚的進攻，可這一次他們總不能把這艘破冰船給點了，甚至不能用煤油組成一道防線，在這樣氣候極端的地方任何一升燃料說不定能夠救下一個人的命來。

    餘笙從刀架上取下了一柄日本刀，他很少使用熱武器，而且刀刃確實更適合現在的情況，那些蛇人要是一股腦地撲上來的話，他們的確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更換彈夾。

    何樂羽背上了子彈帶，跟著眾人走出了底倉，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絕大多數這艘船上的旅客都能夠握緊槍械，甚至其中還有女人，他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魚龍混雜。

    “準備好了麼？”張威跟在他身後，手裏端著火箭筒，剛剛那一發火箭彈射出去效果不錯，不僅破壞了浮冰，還殺死了四五隻蛇人，按照那麼個方式殺下去的話，只需要給他兩百枚火箭彈，這些蛇人他能夠一個人搞定。

    作為鷹眼的成員，失去軍用戰術外骨骼並不能夠讓他喪失所有的戰鬥力。

    至少面對這樣的東西他還是擁有一戰之力的。

    所有人再次登上甲板的時候，已經有蛇人在畢竟這艘破冰船，它們鋒利的爪子能夠輕易切開船板，藉此登船。

    “看起來真的被當成午餐了啊！”甲板上不知道是誰那麼說了一句。

    然後刺耳的槍聲就在甲板上響起，張威端著火箭筒，一名海員為他裝載彈藥，他們之間的配合很是默契，在連射了三枚火箭彈之後，蛇人們的陣型被完全打亂，不過它們也並不是依靠陣型來作戰的生物。

    槍聲和嘶吼聲一同在北冰洋上咆哮著，何樂羽端著散彈槍守在船舷邊，但凡又蛇人突破子彈形成的彈幕他就開槍，將其擊落在海洋當中，破冰船還在緩緩的前進，這艘船一直是自動導航，所以沒有人停下。

    何樂羽依稀看到了道格拉斯的身影，此刻這個退休的軍人手拿湯姆遜衝鋒槍掃射，臉上帶著笑容。

    大概這傢伙也耐不住寂寞，居然和他們奮戰在第一線。

    “這讓我想到以前軍人生涯時和敵人作戰的情景，”老傢伙和徐新說道，“青春還真是一去不復返。”

    “很難想象自己會再次握上槍麼？”徐新笑道，手中的突擊步槍一個點射，打在了某條蛇人的頭上，鮮血四濺。

    頭部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所有生物最致命的要害，何樂羽終於放鬆了一些，他們的火力不可謂不強，這樣的彈雨下蛇人全然無法逼近他們，他們是有可能把這些蛇人全殲在浮冰上的。

    “握上槍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那時候我可比現在酷多了。”道格拉斯笑了起來，臉上的白鬍子直顫。

    何樂羽望著一條又一條的蛇人不斷倒下，餘笙握著長刀站在船頭上，偶爾有蛇人爬上來時一刀就會丟掉自己的頭顱。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並不是他們所遇到的真正危機。

    至少這些蛇人是威脅不到那頭座頭鯨的，一定還有更大的威脅在等待著他們！而且極有可能就在冰下！

    “不得不說你的直覺確實很準確。”阿瑞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道。

    “怎麼個說法？”何樂羽望了他一眼，又是一槍把一條蛇人噴下了船舷，這一次阿瑞斯並沒有動用時間凝滯，可無疑他發現了什麼東西。

    果然，阿瑞斯指著浮冰的某處道：“你看那裏。”

    何樂羽轉頭順著他指著的方向望去，浮冰上空無一物，所有蛇人在前進時似乎都在可以避開這個區域，那片浮冰下，有著什麼東西，就連蛇人也恐懼它的存在！

    “蛇類是母系氏族，群聚的蛇都有蛇母的存在，到了季節就會選出一條蛇來和其交配......這些東西你應該知道吧？”阿瑞斯輕笑道。

    何樂羽點了點頭，他聽說過這樣的蛇類社會，蛇母往往不會離開自己的巢穴，透過公蛇帶來的食物補寄自身，然後為蛇群孕育下一代。

    他忽然明白了阿瑞斯想要告訴他什麼，在這樣的環境裡蛇人明顯是不會長途跋涉進行覓食的，他們必然只會在自己的巢穴附近覓食。

    而現在......他們闖入了蛇人的巢穴，儘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可無疑在蛇人的巢穴當中，有著一條巨大的蛇母！

    何樂羽愣住了，他看向的那塊浮冰忽然碎裂開了！附近的蛇人掉入了冰海當中，在海水裏掙扎著起身，他們明顯是不會游泳的，因為人身的重量太大，他們無法像海蛇一樣在水面上浮動。

    “見鬼......”何樂羽低聲道。

    此刻在前方的伏兵上，巨大的蛇頭從水中探出偷來，吐著信子，剛剛就是它的頭顱撞破了一米厚的浮冰！

    它的尾部應該盤旋在某做水下的浮冰中，以此來支撐著他探出頭來。

    平日裏他只需要在水中張開自己的嘴，往往就能夠獲得蛋白質極其豐富的食物。

    不過這一次也許是蛇人們悽烈的慘叫聲刺激了它，他從海中冒出頭來的時候還能看到冰凌在他的身上閃爍著。

    “這是耶夢加得？”有人輕聲說道，可在這樣安靜的情況下他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

    在北歐神話中，耶夢加得是環繞整個中庭的巨蛇，她的身長沒有人能夠計算，世界也不足以容納她的身體！

    這裏大多數都是北歐的人，所以發出這樣的疑惑何樂羽也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