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點了點頭道：“你的智商總算是線上一次了。”

    “你的智商纔不線上呢！”何樂羽下意識地回懟了過去。卻發覺阿瑞斯沒有反駁他的意思。他的眼中蒙上了濃濃的霧靄，讓人看不真切。

    “別是又要吟詩作對了吧？”他小聲嘀咕道。

    “在遠古的時代人類是沒有這種辦法冶煉這種程度的青銅的，火焰的溫度達不到足夠的程度，而且當時的資源也沒有那麼多，沒有人會爲了一座不知什麼用途的神殿而浪費資源和時間。”他忽然笑了起來，整個人身上透出了一股歷史的厚重感，令人覺得彷彿隔著遙遠的時間長河在看遠古之前的畫面。

    歷史對他而言此刻如此的接近。

    “這些神殿，是我們建造的！”阿瑞斯笑道，“這是我們的居所。”

    何樂羽驚了驚，雖然早就有著這樣的預感，可直到阿瑞斯說出來的時候他依舊有些無法相信。

    以“阿瑞斯”的力量建造出這樣的神殿倒不是什麼難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確實如同神明一樣無所不能，關鍵是一群整日只知道打架的生物怎麼也對藝術有所興趣了呢？

    “阿瑞斯是戰鬥的種族，輸掉的人便會被流放，在永恆的生命力再無踏上母星土地的可能性，失敗者就如同無根的浮萍四處飄蕩，神殿就是我們最後的居所。”他輕聲笑道，語氣卻失去了那種狂傲的姿態，反而讓人覺得有些......悲傷難過。

    “不過不要怕啊！當我們豎起戰旗重返戰場的時候！萬物都會為我們跪拜！”他怒吼了起來，整個夾層之中都回蕩著他的笑聲，如鐵般冷硬！

    “你剛剛說我們？”何樂羽問道。

    “對，就是我們。”阿瑞斯輕聲笑道，“其實這世上任何的牢籠都攔不住你，關鍵只在於你想不想去衝破它們。”

    “你憤怒的時候，全天下都會為你讓路！”他雙手放在何樂羽的肩上，如同夢囈般說道，“那麼你憤怒麼？”

    不知道是不是海水太冰冷的緣故，何樂羽的身體輕輕抖了抖，他望向那道巨大的青銅大門，心中寒冷不斷升起，全世界......都會為他讓路麼？

    狗屁嘞！他的生活又不是什麼少年熱血漫畫，只要喊著“我一定要贏！”那樣的話語就真的能夠把面前阻礙自己的一切都狠狠打到在地。

    現實是很殘酷的，很多事你拼上全力甚至賭上性命都改變不了。那些已經註定了的事是沒辦法改變的，如果命運也能被打破的話又怎麼會被稱之為命運呢？

    這纔是現實......就像已經死掉的人，是沒辦法再重新活過來的。

    他忽然走上前去，面對著那扇青銅門戶，以自己的拳頭狠狠砸在了上面，他想證明給阿瑞斯看敗狗就是敗狗，再怎麼會咬人也還是敗狗。

    然後在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後，那扇門忽然開啟了！

    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手，一點鮮血緩緩從他的手心流了出來，那隻手被海水泡的泛白。

    “你早就知道要以‘修羅血’才能開啟這裏的門？”何樂羽怒視著阿瑞斯。

    可笑他們之前還在談論什麼龍吟火的異能，想盡辦法要將這道門開啟，沒想到他只是輕輕敲了敲門，這道門就被開啟了。

    和他記憶之中的一樣，這裏確實是什麼人居住的地方，神殿的四周擺放著無數的鏡面，這裏的一切光線都來自於遠處的床榻上的燭火，不過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那盞燭火倒像是人離開的時候忘記了熄滅。

    “你來晚了。戰爭已經開始了。”阿瑞斯站在他身邊道。

    何樂羽大概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以神族的脾氣大概是不會等著別人找上門的，率先發動戰爭的一直都是他們。

    “不過你還有機會，卵還沒有孵化，你可以趁他破繭成蝶之前把核彈丟進他的胎床上，讓火焰把他帶入地獄！”阿瑞斯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鬼東西？”何樂羽皺起了眉頭，他確實感受不到什麼人的氣息，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無數的威脅隱藏在黑暗之中，遠處的那點燭火忽明忽暗，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響起了歌聲。

    何樂羽屏息凝神，把注意裡都集中在耳朵上，隨後愣了愣，他確實聽到了美妙的歌聲，在這樣空曠的神殿之中變得清晰了起來，他的心臟狂跳了起來。

    在幽深的海底之下有一座神殿，此刻神殿裡空無一人卻能夠聽到若有若無的飄蕩歌聲，換做哪一個人估計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何樂羽握緊了魚叉，短暫的分辨了方向之後他能夠知道歌聲來自於燭火的方向，那裏四處空蕩，應該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他放慢了自己的步子，手心裏滿是冷汗，這種鬼地方聽到歌聲可不是什麼祥瑞的徵兆。

    床榻上能夠看到黑影，那是燭火的光芒照射出來的，床榻上確實有人在唱歌。

    “不管怎麼樣先給他來一叉！到時候是人是狗再論其他！”阿瑞斯站在他身邊低聲道。

    何樂羽恨不得先給這傢伙來一叉，越到關鍵的時候廢話越多。

    不過至少緊張的氛圍確實因為阿瑞斯的話而消失了不少。床榻上還有著白紗帳，像是古老王朝中貴妃們的睡榻。

    何樂羽用魚叉挑起了紗賬，能夠看到的是一張惟妙惟肖的臉，就是用天上仙也不足以形容他面前女子的美貌。

    不過那是在她露出那一口利齒之前。

    何樂羽猛然後撤，人魚的尾部猛然一拍，如同人一般站立了起來，手中利爪舞動，朝何樂羽撲了過來。

    “讓你先給她一下的吧？”阿瑞斯馬後炮道。

    何樂羽沒有理會他，魚叉猛然前刺而出，他忽然發現地面有著某種粘液，他的腳步不穩，人魚猛然抓住了他手中的魚叉，身體猛然前傾，朝何樂羽撲了上來！

    口中的腥味讓其差點吐了出來，何樂羽一個翻滾，掙脫了人魚的束縛。

    讓他感到絕望的事情發生了，越來越多的人魚包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