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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青銅神殿

    張威把沉重的裝甲覆蓋在自己的身體,這副新的軍用戰術外骨骼依舊是蒼紅色的塗裝,不過不論是效能方面還是防禦方面都有了大量的提升,有了王黨的加入克萊爾教授對阿瑞斯的瞭解也更多了一些,這些厚實的裝甲正在把他們變成另一種“阿瑞斯”!

    “等等,沉船的話海面下的那兩人怎麼辦?”安雲忽然問道。

    何樂羽和餘笙的纜繩都系在這條船上,而且爲了不讓海流將其衝散繫上的都是死結,若是他們不解開的話也就意味著那些傢伙會被這艘船帶著沉入海底?永遠無法看見陽光。

    張威愣了愣,然後無邊的恐懼從他心底升起,他們似乎確實忘記了這一點。

    “殺回去!”張威說道,“斬斷他們的纜繩,這樣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是他們最後的底線,以現在他們的力量是沒辦法潛入深海去救那兩個人的,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祈禱那兩個人能夠活下來。

    人魚的攻勢來的太快了,軍用戰術外骨骼是沒辦法進入深海區戰鬥的,這是它們唯一的弊端也是最大的弊端。

    安雲低下了頭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確實想去救何樂羽,就像何樂羽當初救他那樣,可她沒有沖天的羽翼也沒有龍一般的身體,她能做到僅僅只有祈禱而已。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們去做更多超出計劃的事了。

    “戰爭嘛,總是會死人的!”張威咬了咬牙,“但我們還可以為他們復仇!”

    他穿戴好最後的頭盔,如同魔神般的身影重新醒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猩紅開。

    張威抽出了背後巨大的闊劍,將上方的甲板切碎,如龍般的身影在天空中舒展開來,張威登上了甲板,巨大的闊劍如同巨輪一般,嘶吼的人魚們被巨劍瞬間斬開,沒有人能夠擋住這樣的鋒利。軍用戰術外骨骼順著甲板奔跑了起來,張威咬了咬牙,攔在他身前的人魚被他巨大的力量推開,他衝到船舷邊,然後刀刃從天而降,狠狠斬斷了那兩根繩索!

    水聲忽大忽小,在何樂羽耳邊響起,他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某個洞穴之中,身後事巨大的青銅門。

    巨大的青銅鎖鏈給這道大門帶來足夠的動力。他的記憶緩緩恢復,他分明之間還在無邊的海洋當中,怎麼忽然間就來到了這種陰暗潮溼的洞穴之中。

    “真是令人熟悉。”阿瑞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後者這一次居然沒有穿著那身西裝,反而換了一身潔淨的白色長袍,像是來給人弔唁一般。

    何樂羽訝異他著裝的同時也訝異著這傢伙的話。

    熟悉?

    他不太理解,不過此刻他也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如果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已經身在神族的據點當中了,他最後無疑是衝入海流當中了,他的氧氣罩也因為劇烈的碰撞而破損,好在總算是把他之前的嘔吐物給沖洗乾淨了。

    “你不覺得很熟悉麼?我的朋友?”阿瑞斯笑道。

    何樂羽愣了愣,重新去觀看附近的建築,整棟建築都是由青銅建築起來的,上方雕刻著雲紋和雷紋,何樂羽不認識那些東西,可這麼仔細看去,這裏的一切確實都很熟悉!

    兩道巨大的青銅門緊緊關閉著,這裏必然是神族的排水系統。不過讓他感到熟悉的則是那些花紋,儘管他認不出,可恍惚間他確實覺得自己來過這裏。

    “什麼……東西?”何樂羽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在海流之中撞到了什麼東西,他的腦袋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像是有一萬個人在他腦袋裏錘響戰鼓。

    在某個時刻,他確實是到過這裏的……可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他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頭髮,恨不得將其扯下來。

    “你為何不穿弔唁的服裝呢?”阿瑞斯輕聲問道。

    “弔唁?”何樂羽半晌纔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道,“什麼人死去了麼?”

    他彷彿墜入了一場奇特的夢境當中,夢境裡有青銅的神殿,還有無數穿著白色服裝的異人以及……無數的鏡面!

    這是那座青銅都神殿!他和阿瑞斯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想起來了麼?”阿瑞斯在他耳邊輕笑道。

    “什麼人要死了麼?”何樂羽輕聲問道。

    一切都很寂靜,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互相對視,時間又一次停止,阿瑞斯冷冷地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

    “這是你的葬禮。”阿瑞斯輕聲解釋道。

    彷彿有人倒了花瓶,一切寂靜都被打破,又像是有無數的雷霆在咆哮著響起,何樂羽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的葬禮?”何樂羽恍惚地問道。

    他死了?是被那頭霸王烏賊吃掉了還是因為海流內的撞擊死去的?可他不是擁有超速再生這樣的能力麼?怎麼說死就死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阿瑞斯猛然爆笑道。

    何樂羽抓起了自己的頭盔狠狠朝對方的方向丟了過去,阿瑞斯也不躲,狠狠一腳踢了回去,砸在了何樂羽的腦袋上。

    “你倒是沒死,不過確實有葬禮。”阿瑞斯正色道,“你那位叫陳一鳴的朋友這次真的連骨灰都沒有剩下了!你不覺得悲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記得他,就好像太陽下的泡沫,破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阿瑞斯為他束上白綾,附身在他耳邊說道:“你難道不為他弔唁一下麼?”

    他的笑聲如同蛇一樣尖細,猶如女人的聲音,又像是死神在低聲嘲笑,他們圍著火焰鬨鬧,似乎在慶祝著什麼。

    何樂羽摸了摸腦袋上的白綾,喃喃地說道:“陳一鳴……是誰?”

    阿瑞斯還在笑,臉上滿是悲憫地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已經記不得他了啊!他的意識真正地被吞噬了,整個世界上再沒有這個人,關於他的一切都是空白。”

    “你覺得難過嗎?”阿瑞斯問,“難過就哭出來。”

    “我不覺得難過,只是覺得憤怒。”何樂羽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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