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食物大概不夠他塞牙縫的吧？”何樂羽猛然間想起古堡中的那條蛇人來，心裏狠狠罵了幾句。

    他怎麼就忘了這一點呢？神族期望著把所有生物都變成感染體，大海內的生物種類比陸地要多出不少，而且這裏也足夠隱秘，軍部和王黨很難發現。

    這片海域......是神族圈養感染體的地方！

    “那倒不一定，他們大概餓了很久。”阿瑞斯輕笑道，“你看它腦袋上的傷痕，估計是爭奪食物的時候打傷的，這片海域裡並不只是這一頭霸王烏賊，所以任何的食物都足以讓他們爭鬥。有個詞是怎麼說來著？”

    “飢不擇食。”何樂羽苦著臉。

    “沒錯！”阿瑞斯如獲至寶般。

    “可你讓我用一柄魚叉面對這樣的生物，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何樂羽問道。

    “大俠！這裏是海下，您還想讓我替你搞過飛機坦克來麼？”阿瑞斯說道，“有柄魚叉就不錯了，你看你那朋友，就連魚叉也沒有。”

    “狗屁吧？這能一樣麼？”何樂羽說道，“那傢伙用手也能擰斷鋼筋，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不給飛機大炮起碼也給個炸彈魚雷什麼的啊！”

    阿瑞斯猛然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你以為你是潛艇麼？還炸彈魚類，雞蛋有一枚你要不要啊！雖然救不了你，但起碼讓人家吃下去的時候有個配菜。”

    “果然你還是滾吧。”何樂羽低聲說道，“早知道你沒什麼好貨，世上艱難險阻多，能靠的還是隻有自己啊！”

    他握緊了手中的魚叉，如同赴死的勇士一般。

    “得令！小的這就走！”阿瑞斯應了一聲，然後消失不見。

    何樂羽深吸了一口氧氣，以獅吼功一般的聲音喝道：“救命啊！”

    軍艦上方迴盪著他的慘叫聲，餘笙也意識到了危機，何樂羽的探照燈照著不遠處那道巨大的身體，在黑暗中人總是會下意識地往有光亮的地方看，所以他想不注意到也難。

    “我們也很想幫助你，不過現在發生了一些事，所以現在你們只能靠自己搞定啦！”弗朗西斯教授的聲音傳來。

    何樂羽呆立在了原地。

    此刻的巡洋艦上，槍械聲混座一團，越來越多的人魚順著船舷登上了這條船，這種本應該在神話當中才能看到的生物此刻滿船都是。他們擁有著魚強健的肌肉，又有著人類上半身的靈活性，張口便能聞到海腥味。

    楊南手持M416自動步槍掃射，彈幕鋪在船舷邊上，有人開始把燃火的油桶往下扔去，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魚爬上了船舷。

    她們多數都是女性，魚鱗覆蓋了她們姣好的肌肉，胸部則幾乎暴露在空氣當中，看不出任何童話中的美好來，她們的嘴裏是鋒利的牙齒，已經有人因為那口利齒而被撕扯開來，大概那些抱著人魚很漂亮想法的所有人都不會在相信這種生物是美好的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楊南怒吼了起來。

    沐銘的計劃太趕了，那種感覺像是在擔心什麼事會發生，想要搶在那件事之前制止一切的感覺。讓人不免聯想到這次進攻。

    這無疑是進攻，用腳丫子想也知道神族已經得到了他們來臨的訊息，雨夜裏躍入海中的人影雖然給他們帶來了海流的精確位置，可同時也把訊息帶給了神族。只是這種生物本應該存在於神話當中纔對，為何會出現在現實裡？

    “在海邊人魚從來不是什麼美麗的少女，她們由海底的厲鬼化成，以美妙的歌喉吸引男人們的注意力，然後把他們引到某個地方吃掉。”沐銘輕聲說道。

    楊南換上了嶄新的彈夾，然後持續掃射著，好在這些人魚的鱗片算不上太堅硬，子彈依舊能夠穿透她們的身體，可惜的是她們的生命力很強，一個彈孔明顯不足以讓她們失去戰鬥力。

    她們強健的肌肉依舊可以支援他們攀爬到船舷上來，甚至連鋼鐵也沒辦法阻擋她們的前進，利爪一樣的手骨能夠穿透船體，她們就是依靠這樣的動作爬上船舷來的。

    “我知道這是人魚，可為什麼會有人魚！”楊南簡直受不了沐銘的鎮定。

    老傢伙此刻左手依舊拿著一瓶烈酒，右手則持著自動步槍掃射，感染者強健的體魄讓槍械的後坐力完全失效，沐銘單手就能做到他們難以做到的事。

    “大概是某種進化，我也不太清楚，至於相關的事宜你可以去問問那些權威的生物學教授，魚類是否有著進化成為人類的可能性，按照地球上剛出現生命全世界都是海洋的時候算起的話，魚類說不定也是人類的祖先。”沐銘回答道。

    他猛然把酒瓶砸碎在船舷上，猛地轉身把鋒利的玻璃插進了剛剛爬上來的人魚口中。那條人魚悽烈地喊叫了起來，發出了讓人無法理解的聲音。

    魚類的分貝和人類所能聽到的分貝不同，所以眾人只覺得刺耳，像是有人在你耳邊放了一個爆竹，又像是歌唱家們飈起了不可思議的高音，尖細的如同刀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沐銘皺起了眉頭，一腳把人魚踢了出去，順手幾個點射，把那名人魚的頭顱給點爆。

    雖然這些人魚若是不張口的話確實比大多數人都要美，不過現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但凡你有一點的鬆懈，她們鋒利的牙齒就會穿透你的大動脈，沐銘已經不止看到一個人這麼死去了，這些人魚......像是知道人類的弱點一般！

    她們是被訓練出來的？

    楊南無法想象，什麼樣的人才有本事把人魚訓練成為殺人的兇手？

    而且是數量極大的人魚！他們的大部分軍力都放在了兩岸上，要趕來支援必須跨過海面，可望著海面上化身成為浪潮的人魚，沒有軍艦的保護那些人只會更快地葬身魚口而已。

    “這艘船是以燒油的吧？”沐銘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