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鑿冰打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真的要默默的烤著火,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藍雲裴一根一根的在火堆裡面添柴,添一根柴他就嘆一口氣,終於幕梓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說:“你不要老是這樣唉聲嘆氣的好不好?咱們現在本來都已經到了這種絕望的狀況了,你就不能說一點樂觀的話,然後讓咱們怎麼想個辦法從這裏出去,而不是傻傻的等著那些救援?”
藍雲裴翻了個白眼:“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知道我現在正在發著燒,而且現在喝水都已經凍成冰塊兒了,就算是我的更好了,咱們也沒有辦法逆流而上。”
幕梓聽了這話,眼睛忽然發了光,激動的說:“現在河都已經凍成冰涼了,現在絕對可以在上面行走,咱們說不定可以就沿著河走上去。”
藍雲裴又嘆口氣:“這話說的還是太過輕鬆了,我現在功力也不過是以前的一半而已,而且那冰是非常的光滑的,根本就很難行走,別說是現在的我了,就算是你要走上去,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現在外面這麼冷,在冰上面行走肯定會更冷,說不定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就凍死在那裏了。”
說完又往火堆裡添了一根柴,幕梓無奈的說:“不用總是在這裏麵添柴了,就算咱們的柴油很多,也架不住這麼燒的,保持著火不滅也就行了。”
藍雲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山洞的深處,算計著就算是每天這樣燒那些柴估計也能燒個十天半個月的,於是不滿的小聲嘟噥:“還有那麼多呢,應該夠了,我覺得外面的那些暗衛恐怕早已經發現我留下的記號了,現在正在尋找我們,肯定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找到這裏的。”
幕梓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藍雲裴的觀點:“先別說你留下的那些記號有沒有被發現?就算真的被你的人發現,他們恐怕也猜不到咱們是跳河下來的,而且這段河到底有多長的距離凍成了冰塊咱們也不知道。
所以我並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能得到他們的救援,反而是你應該快點把病養好,然後咱們自己想辦法出去,這纔是一條明路,我總是擔心,等你的那些救援的人找到咱們的時候,咱們兩個都已經死在這山洞裏了,就算沒有被凍死,那也是餓死了。”
說到肚子餓,藍雲裴這纔想起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吃過飯了,現在又已經是前胸貼了後背,忍不住苦笑著說:“那不壞了菜了嗎?現在外面那麼冷,咱們倆都出不去,而且這山洞裏麵好像除了凍不著,根本在外面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讓咱們死的舒服一點而已。”
幕梓又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藍雲裴想到剛纔明明幕梓也說過,等找到原病的時候自己都已經餓死了,現在卻不讓自己說,這不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可是這時候有的話就覺得肚子餓的,根本就不想反駁幕梓的話了,而且藍雲裴就算是反駁,從而兩個人的觀點達成一致,最後要面對的也只不過是一個無比悲慘的結局,在這裏不是凍死就是餓死而已。
而且看那些才足夠燒的樣子,兩個人餓死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想到這裏藍雲裴更加絕望,他本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王爺,平日裏錦衣玉食,從來也沒有為吃飯發過愁,也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餓死,現在這些問題卻擺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法不去面對,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此刻幕梓也覺得自己肚肚子有點餓了,想到就算真的在外面被凍死了,也不能餓死在這裏,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看我還是出去找一些吃的吧,就算是捉不住魚,至少要找一些那些果子來吃。”
藍雲裴抬頭看著幕梓:“我看外面天氣這麼冷,那些果子就算還在樹上,也不見得能夠吃了,拿回來以後還要在火上烤半天,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烤果子吃的,以後這要是說出去,肯定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幕梓不滿的看著藍雲裴:“你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在這裏餓死嗎?你以為我願意吃那些凍的冰涼的果子?這不是實在都沒有辦法了嗎?我知道你貴為小王爺,已經連著兩天吃這些果子了,恐怕早已經吃膩了,更何況那些果子現在都已經凍成冰塊,加沒有食慾。”
說到這兒又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隨便你吧,反正我現在餓的是不行了,我得找些東西來吃,你在這裏等著我,我拿回來了以後吃不吃隨便你。”
說著又要往外走,藍雲裴也知道自己攔不住,只好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幕梓的身上:“我也知道這是一件單衣,可是多一件衣服,多多少少的總能管一點用吧。”
這次幕梓沒有拒絕,緊了緊藍雲裴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大踏步的走出了山洞。
外面還是那麼的冷,幕梓甚至覺得穿不穿藍雲裴這件衣服都一樣,一點兒都不覺得暖和,可是幕梓也知道,這恐怕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雖然穿著這件衣服不見得暖和,可是脫了這件衣服恐怕就會被凍死。
想到這兒幕梓又把這件衣服裹緊了一些,迎著寒風往河邊走去。
這倒不是,說他不想摘那些果子了,而是覺得藍雲裴說的還是有道理,那些果子現在早凍成了冰了,再用火一烤肯定就沒法吃了,只有實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夠吃那些東西,最多也只是不讓自己餓死而已,根本什麼營養也補充不了。
最好的房子還是在河面上打一個冰窟窿,想辦法撈幾條魚上來,這倒不光是爲了藍雲裴身上的傷,也是爲了儲存自己的體力。
想到這裏,幕梓一個人走到了河邊,看著眼前凍得結實的河流暗暗的發愁。
身上連一個趁手的工具都沒有,只有一把秋風落葉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