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叫緋焉
藍雲裴一直在關注公主府的訊息,才得知那幾個侍女決定繼續等待的時候,藍雲裴坐不住了。
狠狠的一拍桌子:“好啊,沒想到你們還真沉得住氣,這個神醫明明就是幕梓,你們卻強忍住自己的思念,不去迎接她,我是受不了了,既然你們不去接,只好我自己親自出馬了,反正,無論是於公於私,我都得出城去一趟,反正之前們已經相認過了,也就沒有什麼避諱了。”
打定了主意,他立刻讓弦兒安排了一匹快馬,出城迎接。
出了城,立刻往南城的方向直奔,一直奔出了二十多裡地,仍然沒有看到幕梓的馬車,藍雲裴心中疑惑了起來。
喃喃的說:“掐指算來,幕梓接到聖旨之後,應該會立刻進京的,絕對不會在路上耽擱,畢竟人命關天,可是算算日子,應該到了呀?怎麼還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莫非他們把路走岔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越想心中越不安,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幾十裡地,這纔看到,遠方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馬是好馬,光看馬車後面揚起的塵土,就能夠看出來,藍雲裴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從南城來的,不用說車上一定就是幕梓了。
當下不再猶豫,立刻迎了上去,對面趕車的大漢,看到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立刻拉住了韁繩。
又看到對方是個年輕人,而且馬的韁繩竟然是高貴的紫色,這隻有皇親國戚,或者說在戰場上立過戰赫赫戰功的人才敢用的顏色。
於是對馬車上的幕梓說:“前面有一位年輕的公子,看樣子像是從宮中來的,說不定是德清帝派人來接咱們了。
藍雲裴看到對方拉住了馬車的韁繩,心中更加確定這一定就是幕梓的馬車,於是朗聲道:“在下藍雲裴,前來迎接神醫。”
幕梓只好下車,拱手道:“有勞了。”
藍雲裴看到果然是幕梓,高興的立刻翻身下馬,走了過來,開門見山的問:“此次進京給婕妤治病,非同小可,你打算怎麼辦?”
幕梓面無表情的看著藍雲裴:“怎麼治那得看病人是生的什麼病了?”
這話說完,藍雲裴有些詫異,他覺得幕梓好像有一些不一樣的,從他說話的態度來看,根本像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
忍不住問:“你好好看看,我可是藍雲裴呀,在南城的時候咱們不是相認過了嗎?你怎麼偏偏要做出現在這種表情來,你覺得這樣開玩笑,有意思嗎?”
幕梓聽了他的話,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詫異淡淡的說:“在下跟閣下素不相識,這何出此言呢?”
藍雲裴震驚了,在來之前,他想到過無數個場景,見了幕梓之後會是一種怎樣的景象,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幕梓竟然會裝作不認識自己,只好苦笑著說:“我是藍雲裴,難道你不是幕梓嗎?”
幕梓輕輕的搖了搖頭:“你說的那個人,我還真的是聽說過,聽說醫術高明,在南城也被人稱為神醫,在下神交已久,卻始終緣吝一面,閣下認得他,卻再好也沒有了,日後還要相反引薦引薦,在醫學上相互切磋。”
藍雲裴真的著急了,仔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幕梓一番,這明明就是他認識的幕梓,以前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讓自己朝朝暮暮都思念的那個幕梓,可是為什麼卻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呢?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看到藍雲裴目瞪口呆的樣子,幕梓心中也有一些心酸,差點不忍心再繼續裝下去,可是想到這次進京的大事,又想到原本已經把話跟藍雲裴說明白了,兩個人絕對不能在一起,如果自己現在承認就是幕梓,那恐怕不知道還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來,想到長痛不如短痛,更何況早已恩斷義絕,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按照原計劃行事,自己雖然是幕梓,可是已經失憶了。
但是立刻又想到剛纔說的話好像有一番不嚴謹的地方,容易被對方抓住破綻,比方說,不應該說認得幕梓的,可是現在話已出口,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那樣面對面的站著,馬車中的羽然忍不住也探出頭來,等他看到外面的這一副場景之後,心中也是非常的疑惑,於是也下了馬車,走到幕梓的身邊,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又指了指天邊快要落山的太陽。
幕梓明白,羽然這是催促自己呀,趁著天還沒黑趕緊進城,於是又向藍雲裴一拱手:“閣下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在下就要進城了,畢竟人命關天,耽擱不得。”
說著一把拉起羽然的手,上了馬車。
藍雲裴緩過神來,急忙叫住了:“既然你不是幕梓,那可否見過尊姓大名?”
幕梓淡淡的說:“緋焉。”
說著鑽進了馬車,那趕車的馬伕一揚馬鞭,馬車絕塵而去。
藍雲裴不死心,大馬追了上去,跟那輛馬車並駕齊驅,大聲道:“幕梓,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你就是幕梓,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因為我們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的一顰一笑,我通通都記得,我怎麼可能認錯人呢?”
一開始幕梓下定了決心不理他,隨便他說什麼,直到後來一方面有些確實不耐煩,另外一方面心中也很心疼,只好推開了車窗:“你這人怎麼跟你講不通道理呢?我都跟你說過好多遍了,我不是幕梓,我叫緋焉,但是看你這副著急的神情,想必對,那位幕梓姑娘肯定是一往情深的,我心中也很感動,像天底下像你這麼重情的男子,好像也不多見了,我很欣賞你,如若不嫌棄,咱們做個朋友吧。
說著話,遠遠的就看到了前方的城門,藍雲裴聽了幕梓的話,心中忽然失落了起來,雖然他確定眼前就是幕梓,但是他好像鐵定了心不認自己,反而要說做什麼朋友,想到這裏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出場迎接,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