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走漏風聲
前來送信的這個手下嚇了一跳,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宮兒這才覺得有些失態了,緩和了神色,慢慢的說:“我不是衝着你發脾氣的,所以你不必在意,只不過這件事情,我們恐怕做不了主,得通知公主,只有公主決定了我們纔敢這樣做,否則的話,我們是沒有權力做這樣的決定的。”
那送信的人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些不滿的小聲嘟囔著:“宮兒姑娘,您這話慢慢的說也行,您看您剛纔這一驚一乍的差點嚇得我魂都掉了,我若是死了不要緊,可是你們怎麼跟我家小王爺交代呢?”
角兒在旁邊聽著不滿意的嘟起了嘴,冷哼一聲:“那藍雲裴從哪兒找來了這麼一個手下,這麼貧嘴!”
那手下滿臉堆笑:“這恐怕就不是角兒姑娘能夠操心的了,我這就回去把幾位姑娘的意思跟我家小王爺說,就此告辭了!”
說者一拱手,轉身離了公主府,急匆匆的回去稟告藍雲裴藍雲裴和絃兒正著急的等待著回信,藍雲裴還好一些,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自己的茶,可是弦兒卻已經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幾次三番提出要親自去見宮兒,都被藍雲裴攔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個去送信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進屋就翻身跪倒,把宮兒他們說的話如此這般的敘述了一遍。
弦兒聽了,著急的跺著腳:“他們憑什麼不樂意啊?那天在羽兒的葬禮上,她們不是也表示過後悔,說應該撮合我們兩個了嗎?既然羽兒活著的時候,我們不能成為夫妻,但是現在小王爺主持冥婚,她們為什麼不同意呢?”
藍雲裴嘆了口氣:“她們恐怕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這件事不著急,我立刻就親自前往公主府,把這件事情跟她們說明白,讓她們答應也就是了。”
說著立刻動身,弦兒在後麵緊跟著出來,有的話轉身看著他:“你還是不要跟著去了,你現在情緒激動,到時候萬一忍不住把事情搞僵了可就麻煩了。”
弦兒只好答應,藍雲裴再一次來到公主府的時候,發現幕澈也在這裏,略微的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雙方分賓主落座,藍雲裴說明了來意,宮兒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剛纔已經跟小王爺的手下說過了,得有我們的公主同意了才行。”
藍雲裴看了看一直坐在旁邊的幕澈,幕澈知道了藍雲裴的意思,於是站起來勸解:“藍城離京城何止千里如果等著妹妹的信,這未免有些不太現實了,而且妹妹通情達理,恐怕也不會反對這種事情的,而且你們看看弦兒那個樣子,恐怕你們不答應的話,弦兒也活不了幾天了,你們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好的青年,就這樣死了嗎?你們覺得羽兒地下有知,會原諒你們嗎?”
幾個侍女聽了,一起低下了頭,過了很久,宮兒才緩緩的說:“好吧,既然小王爺執意如此,我們也不好硬攔著了,這件事情就讓小王爺做主吧。”
藍雲裴滿意的點了點頭,立刻操辦了這場冥婚。
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朝堂裡面議論紛紛,有人贊成藍雲裴有情有義,為自己的手下,竟然不惜身份,主持冥婚,而另外一些人很不以為然,指責藍雲裴,身為皇子竟然主持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失體統!
兩方面各執己見,吵得不可開交,有的上了年歲的老頑固更是痛心疾首,頓足捶胸的說:“如果這事兒發生在民間也就罷了,現在藍雲裴身為皇子,竟然帶頭做這樣的活動,如果百姓們知道的話,紛紛效仿了起來,那成什麼樣子?”
有人勸解到:“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了,羽兒那姑娘我曾經見過,雖然不敢說,貌若天仙,可是也有過人之處,弦兒那個後生我曾經也有過接觸,從內心深處覺得他們兩個實在是一對兒天作之合,但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那個弦兒會如何的難過,甚至會痛不欲生吧.
另一個人介面:“小王爺爲了安慰自己的手下,這樣做其實也無可厚非,更何況這又不是我朝的先例,以前也是有的,也根本就沒有像您說的那樣,引起那麼大的後患,現在我倒是覺得,如果藍雲裴不主持這場冥婚,反而會讓藍雲裴失去了人心,他附中的人竟然會以為藍雲裴不食人間煙火,不懂民間疾苦,反而對他沒有好處。”
那老頑固聽了以後,立刻瞪眼反駁:“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了,在漓藍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麼荒唐的事,這事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既然我聽說了,就一定要把這事兒稟明皇上,至於萬歲知道了以後要怎麼處理,就不是我能夠管得了的了,但是如果我們不秉告,未免有失臣子之道!”
說完甩袖離去,當夜就寫好了一份奏摺,在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遞了上去。
藍雲裴聽到有人因為自己為弦兒主持冥婚而議論紛紛甚至彈劾自己之後,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心想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了,後續的事情怎麼發展,就由他去吧。
德清帝看到了奏摺,心中疑惑,怎麼也想不通藍雲裴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立刻把藍雲裴叫到宮中詢問。
藍雲裴聽到訊息不敢不去,面見了德清帝之後,把事情的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
德清帝聽完了之後,長嘆一聲:“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重情的男子,實在是可歌可泣,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善待這個弦兒,如果能堪當大任,成為棟樑之材,也是我漓藍國的福分。”
聽了德清帝這一番話,藍雲裴終於鬆了口氣,知道德清帝並不反對自己做這件事了,原先還以為德清帝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會更加的看自己不順眼,甚至從此認為自己不能帶領漓藍國恢復以往的盛世,現在看來,自己完全是多餘的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裏立刻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