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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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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醉酒義診

    幕梓見他說的這鄭重,不敢怠慢,放下了酒碗,瞪著眼睛道:“閣下說的可是真的。”

    白衣男子微笑道:“不然,我何必要在這酒店裏給姑娘搭訕呢?你可曾見過拿自己高堂生病開玩笑的事情嗎?”

    幕梓點點頭道:“如此說來,你府上在何處?”

    白衣男子指了指門外道:“立此不遠,姑娘看到飯店門外那棵樹了嗎?在那棵樹左轉,走上兩箭的路門口有一棵大柳樹,就是寒舍了。”

    幕梓沉吟了半晌道:“既然如此,我隨你走一遭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來,放在桌上,喊道:“酒家,結賬。”

    然後對白衣男子道:“請閣下帶路。”

    白衣男子看見幕梓似乎還站都有些站不穩了,擔憂的道:“姑娘沒事嗎?我看姑娘現在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若是稍有差池……”

    若是在平時,別說是三碗酒,就是三十碗酒,也不能讓她有七分醉意,只是聽到飯店裏那兩個人說起羽兒,想起了傷心事,正所謂邀酒催場三杯醉,是以,此刻真的有點醉了。

    可是越是喝醉的人,越是覺得自己清醒的很。幕梓也不例外。

    聽到白衣男子這樣說,滿臉不悅的道:“你說我喝醉了?”

    白衣男子心中暗道:偏是喝醉的人越是覺得自己沒醉!

    白衣男子不敢直言,躊躇著道:“在下只是說姑娘已然有了七分醉意,恕在下直言,這是給家母看病,在下不得不小心,我看還是請姑娘酒醒之後,再來寒舍吧。”

    幕梓一把揪住白衣男子的衣領,怒道:“我好端端的在這裏喝酒,你說要我給令堂看病,我現在要去你家,你卻說我喝醉了,是何道理?”

    白衣男子有無奈的道:“我剛纔跟您搭話的時候,並不知道三碗酒您就有了七分的醉意,若是知道您如此沒有酒量,在下就不敢打擾了。”

    幕梓大怒:“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莫說是本姑娘喝醉了,就是睡著了,也一樣看的了病的,這麼跟你說吧,今天,你讓我看也得看,不讓我看也得看。”

    此時周圍吃飯的客人漸漸的聚攏了過來,紛紛的指責幕梓道:“我說這位姑娘,勸您還是不要太得理不讓人了,你知道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喝醉了還是早早的回家休息,不要在這裏鬧事了。”

    幕梓一腳踢翻了飯店的桌子,喊道:“我今天偏偏要給這位公子的母親看病,誰敢說個不字,你們看!”說著,手腕一翻,那柄秋風落葉掃已然在手,隨手一抖,抖的筆直。

    飯店裏頓時瀰漫了一股寒意,看熱鬧的人沒有想到這嬌滴滴的姑娘竟然是個練家子,誰都不敢再說,紛紛的往後退了幾步。

    幕梓看見人群散開了,得意的笑道:“怎麼樣,還有沒有還有話說?”

    白衣男子嘆道:“原本是想找個大夫給我娘看病的,沒想到卻碰到一個瘋子。”說著,搖了搖頭,走出了飯店。

    幕梓拿起旗,追出了門外,醉醺醺的道:“我說閣下,你別走啊,我說了今天一定要給令堂看病的。你放心,我絕對分文不取,我這是義診。”

    白衣男子嘆道:“姑娘此時莫說是義診,就算是倒貼個我銀子,我也不敢讓您給我母親看病的。”

    幕梓怒道:“你是存心拿我尋開心是不是?”

    白衣男子道:“不敢,不敢,只是我聽人家說,無論學什麼,都要耐得住性子,但是剛纔看姑娘性子太著急了,我猜,醫術定然也是不好的,所以不敢讓姑娘給我母親看病了。”

    幕梓道:“不行,你擾了我的酒興,今年無論如何也得讓我給令堂看病,不然你今天走不了!”

    白衣男子無奈,只好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姑娘隨隨我來吧。”

    這白衣男子是藍城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姓白,人稱白面書生白無邪。

    父親早就死了,家中只有老母和幾個僕人,因為不慣經營,家中的錢財被管家騙走了,他又沒有個一官半職,也不會過活,只落得個坐吃山空,如今只有住的宅子是父親留下的,不說瓦灶繩床,卻也是一貧如洗了。

    最近不料母親竟然病倒了,這白無邪賣了家中剩下的唯一一把檀木椅子,給母親遍尋藍城的名醫看病,這些人看了都搖頭讓他準備後事。

    白無邪心中憂悶,就想找個地方喝兩杯,借酒澆愁,不想就碰到了幕梓,原本是想死馬當活馬醫,可偏偏幕梓又喝多了。

    心中好生為難,左思右想之後,覺得還是不要招惹幕梓為好,就想一走了之,可幕梓偏又追了上來。

    白無邪無奈,只好帶幕梓回到了家中。

    幕梓搖搖晃晃的跟著白無邪來到了一座莊園門口,看到宅子牆壁上的紅漆已然斑駁,可是仍然看的出宅子的主人昔日的輝煌。

    幕梓笑道:“你家挺氣派嘛。”

    白無邪嘆了口氣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

    幕梓笑道:“不是我說你,你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就容許家道中落呢?似你這樣的人,隨便乾點什麼不能過火呢?”

    白無邪剛要說話,猛然驚醒道:“你如何知道我家境貧寒了?”

    幕梓笑道:“這還不容易,你若是家中頗過的,就不用在飯店找我了。”

    白無邪失笑道:“姑娘說的是,我都糊塗了。”說著,推開了大門,道:“姑娘請吧。”

    幕梓依言進了院子,院子很大,卻處處透著一種衰敗淒涼的景象。

    白無邪領著幕梓在院子裡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座屋子前,指著門口道:“家母就住這間屋子。”

    門口站著一個青衣小帽的僕人,看見白無邪,急忙下來迎接道:“公子,您可回來了。”

    白無邪道:“怎麼了?”

    僕人道:“剛纔,老夫人醒了一次,打聽您呢,我說去去找大夫了,老太太點了點頭,又昏過去了。”

    白無邪著急的道:“怎麼只有你,青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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