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呆滯的眨了眨眼睛，望著她伸出的手直直指向自己。

    那一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忽然有種強烈的念頭，想撥開她的手。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念頭。

    墨無痕輕輕挪出一步，似是不經意擋住了阿塵的視線。阿塵抬眸望著那道寬闊的背影，忽然間想起一個問題，墨無痕他到底為何會心甘情願護著那把魔劍殘月。

    該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他不惜犧牲自由和性命，帶著殘月，亡命天涯。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她不敢想，這個問題背後真正的答案是什麼？她忽然不想知道答案。

    她為何是半仙之體，為何會被丟在蕪山，為何會遇見這麼多奇怪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團迷霧，她看不清迷霧背後的真相。

    光是這團迷霧都足夠讓她畏懼，她有預感，當她知道她想知道的那個真相一定是鮮血淋漓的。

    儘管如此，阿塵還是笑了。

    “他會保護我的。”

    墨無痕頓了頓，聞聲回眸。

    阿塵依舊笑得燦爛，跑至他身旁，仰面望向他。“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

    五兒滿臉莫名，完全不知阿塵說了些什麼，她跟劉念安說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不過最讓她驚訝的可不是這個，而是，清韻說過他會保護阿塵！

    這可真是最讓她詫異的話了，以前的清韻全然不是現在這個模樣的。

    以前的清韻，以前的清韻。。。

    冰冷無情，雖然現在的清韻也是面無神情，可看起來卻不想以前那麼的殘忍，叫人不敢靠近。

    現在的清韻，對待阿塵似乎也大有不同。總歸是比之前溫柔了些許，又關心了些許。

    阿塵站在他身側，靜靜凝望著他的側顏，眼神中忽然生出一抹堅定。

    她來到這個世間，本就不曾受過誰的祝福，就算是詛咒又如何，她相信自己可以打破，就像她相信，墨無痕可以保護自己一樣。

    因為他，向來說到做到。

    方纔的沉默，已然算是他的墨認了。

    從此以後，無論走向何處，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記得這一刻，墨無痕曾經答應過，要保護她。

    這樣便夠了。

    相同之後，阿塵便不再受她干擾。

    劉念安望著阿塵篤定的眼神，嗤笑出聲。

    “真是個傻瓜，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可這一次，她面上的笑容卻是變了。

    “我當初，也是這樣相信的，可是後來，該不是失望了？”

    “你也是一樣的，你也是一樣的！”說到最後竟是吼了出來。

    可說著說著，又成了自言自語，緩緩撫上自己的面頰。

    “這是世界上哪有什麼愛情，男人最愛的，不過是花容月貌，年輕貌美，沒了美麗的容貌，他們便會把你拋棄。”

    “山盟海誓，你相信又如何，還不是會被背叛？”

    她貼在頰邊的手撤了開來，原本精緻貌美的面容忽然多出大片大片猙獰的燒傷疤痕。

    “我不過是想，恢復自己的容貌，和他在一起，我有什麼錯。所以我撕了她得臉，貼在自己臉上，可是，可是。。。哈哈哈”

    她自嘲著撫上那塊疤痕。

    “可是他竟然找了道士來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