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孟時一走，這滿堂看戲的食客纔不舍的回了頭。

    阿塵拍了拍五兒的肩，不經意一瞥，卻對上墨無痕看過來的目光，而後視線隨著他的目光轉動，落在她手中咬了一口的包子上。

    墨無痕瞥見她眼中的疑惑，心頭一頓，蹙這眉頭從桌前起身，轉身上樓。

    那個眼神越想越覺得是她做錯了什麼，這才導致墨無痕直接轉身離開。

    可她一時卻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唯有滿臉疑惑的望著手中的包子，這個包子不就是顧孟時遞給她的嘛。

    “難道是，因為這個包子？”

    阿塵嘟囔一聲，扔下手中的包子，拍了拍五兒的肩以示安慰。

    五兒一上樓，便無精打采的在桌前坐著。阿塵同她開玩笑她也不理會。

    阿塵是個閒不住的性子，五兒不理會她，她覺著無聊，便將目標轉到了隔壁的墨無痕身上。

    而墨無痕上樓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推開他左手邊那間屋子的房門。

    屋裏擺設如常，佈置陳設大同小異，唯一特別的，就是桌上那幅僅完成了一半的畫。

    他挑了挑眉，上前幾步，終於將畫中的女子收進眼中，這一看墨無痕的臉色又沉了些許。

    再向前一步，人便回到了自己房間，已在那床上盤腿坐下，冷霜被他放在一旁。

    畫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將一堆吃食盡數掛在他身上，歡欣雀躍的取過一根糖葫蘆的阿塵。

    畫中的場景正是她側臉回眸的那一瞬。

    昨晚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後的，果然是那個顧孟時。

    墨無痕閉上眼睛，將思緒放空開始打坐。

    方纔閉上眼睛去，緊閉的房門就被阿塵推了開來。

    阿塵躡手躡腳的走進屋裏關了房門，一個瞬移到了墨無痕床邊，蹲在他身旁雙手撐著下巴，自下而上仰望著。

    墨無痕那張面孔生的十分完美，便是這個角度也不覺得有一絲絲難看。

    阿塵忽然覺得，這副容顏，她便是看得再久也不會有膩味的一天。

    墨無痕皺著的眉頭動了動，似乎有所感應。阿塵瞧見他這一舉動，忽的有些慌，忙偷偷轉過身去，放輕腳步，一點一點往門口挪過去。

    看這樣子，是不想被墨無痕發現自己曾偷偷進來過。

    阿塵走了兩三步，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這一看，愣是將自己嚇了一跳。

    墨無痕早就抱著劍好整以暇的在她身後站著，冷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站起來。”

    “哦。”那副委屈的模樣活像是誰欺負了她。

    墨無痕心中一動，隨即微微側過身去，不再看她。

    “我，我有話要問。”

    “說。”

    阿塵盯著他手中的劍看了許久，瞥了瞥嘴問道。

    “你懷裏的，是殘月嗎？”

    墨無痕聞言微微一頓，回眸看著她，顯然不曾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把劍，從外邊看上去，與他的冷霜的確十分相似。

    可冷霜是他的本命武器，收放自如，根本不用隨時帶著身邊。真正能讓他抱在懷裏的，只有殘月，偽裝成冰霜的殘月。

    沒想到，她修為雖然不高，卻是能看出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