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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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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夢外知你

    安拾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出現了母親和父親。在夢裏,他們還是幸福的一家。隨即場景一變,她眼前出現了母親車禍現場的情景。母親被撞的血肉模糊,安拾淺唯一能認出這是自己母親的就是她嘴裏一直不停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什麼樣的人,能在自己將死的情況下,還心繫著別人,除了母親。安拾淺想,這個世界再也出不現其他的人了吧。

    為什麼很多離婚的家庭都是母親再帶著孩子,十月懷胎,這是怎麼樣的情感將母親與孩子聯絡在一起。

    安拾淺看著母親被抬上病床,聽著救護車的聲音,還有周圍人群的嘈雜聲。安拾淺看著母親離自己越來越遠,大聲喊著“不要!不要。。。”

    坐在一旁的蕭憶被安拾淺睡夢中的一聲驚動,疲憊的看向安拾淺。安拾淺拼命的抓著什麼,一直抓,聲音中都是絕望。蕭憶皺著眉頭走到安拾淺床邊,坐下。用手摸向安拾淺的腦門。蕭憶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能是受刺激太大,魔怔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蕭憶心裏想著,手卻不自覺的摸向了安拾淺的額頭。安拾淺額頭上汗珠不停的低落。沒發燒,蕭憶的手剛要拿開,安拾淺就一把抓住“別走!”聲音中帶著無數的懇求。

    在安拾淺的夢裏,母親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用著最後的力氣和安拾淺說到“淺淺媽媽愛你,不要恨爸爸,那是我們欠他的。”

    彷彿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了一般。安拾淺渾身顫抖的含著“不要,不要走!”蕭憶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抓的十分的緊,難以想象,一個這樣柔柔弱弱的女生,是如何使出這樣大的力氣的。蕭憶只能定在那裏不動。

    安拾淺繼續喊著“為什麼!為什麼要走!你忍心看著那個女人來到我們的家,你忍心讓她霸佔父親,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個世界上嘛?你醒醒!”安拾淺大力的晃動著蕭憶的胳膊,聲音帶有了咆哮的意味。

    不知道喊了多久,原本甜美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最後卻變得楚楚可憐“為什麼,不帶著我一起去死!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

    蕭憶的眉毛緊縮,盯著安拾淺的眼光卻是變了又變。

    過了一會,安拾淺的眼前,卻變了場景。那是新年,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的,安拾淺看著飯桌上滿滿登登的食物,又看看眼前的人,卻冷笑了一聲“你們纔是一家人,我和你們不是!”說罷,她就轉身離開,帶著哭腔叫著“瑾瑜。”

    現實中的蕭憶聽到安拾淺的這一句話,原本冷冽平和的眉,卻是不由自主的皺在了一起,他好像真的誤會安拾淺了!

    安拾淺能在夢裏喊出瑾瑜的名字,喊的聲音是那樣的依賴,就說明。。。她對瑾瑜可以說沒有愛情,但絕對不是玩弄。可是當時,她怎麼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如果這個時候安拾淺是清醒的,聽到蕭憶說出來的話,一定會被氣的吐血的吧。當時蕭憶那樣兇殘的模樣換做誰能有那個膽量再去解釋什麼。

    而且,安拾淺不喜歡解釋。她的情義,對方知道就夠了。他不需要外人明白,更不需要去證明什麼。

    “瑾瑜,我不想活下去了。”安拾淺在夢裏,看到自己和瑾瑜站在橋邊,自己苦苦哀求著瑾瑜,她說,死亡纔是她最好的歸宿。活著,只能讓她絕望,無法帶給她希望。

    可是瑾瑜緊緊的抱著她看著她,告訴安拾淺,活著才能報仇活著纔有希望。如果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從那個時候開始,瑾瑜帶著安拾淺出入各個酒吧,喝了一次又一次的酒,吐了一次又一次。

    安拾淺從前是很牴觸喝酒這件事情的,在安拾淺看來,喝酒的都是一些無所事事的人所為。他們吧喝酒當樂趣,當性格。可是,只有當安拾淺真正接觸到酒的時候,安拾淺才明白,她把酒當人生。人生這麼長,苦難那麼多,只有喝醉了才能舒緩,纔有幸福。慢慢的,安拾淺不再有任何的表情。

    眼前出現的,都是治癒的場景,藍天白雲摻雜著鬱鬱蔥蔥的數目,微風吹來,伴隨著那一縷陽光,照在安拾淺的眼睛上。可是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身材挺拔,長相英俊的少年。

    少年站在她的面前,用著鄙夷和玩味的眼光看著安拾淺。

    現實中的蕭憶看著安拾淺逐漸平穩的心態,將自己的手從她那肉乎乎的小手裏抽出,剛要離身,就聽到安拾淺說到“蕭憶,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隨即,夢中的男子點了點頭,然後離開。這一次安拾淺才沉沉的睡過去。而現實中的蕭憶,卻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是不是,她真的和別的女人不同。是不是他真的想錯了。這是蕭憶第一次懷疑自己。

    好像是,莫名其妙的透過這個夢,才讓他多多少少了解到了安拾淺?

    蕭憶嘴角微微一笑,這一次的笑容,卻沒有帶什麼諷刺的意味,安拾淺,是第一個,讓他產生興趣的女人!

    第二日清晨,安拾淺微微神了一個懶腰,坐起身,講身旁的大衣披在身上,緩了緩神,就往樓下走。

    樓梯上看到了蕭憶,安拾淺定在那裏不敢動一步,一句話也不敢說。她昨天偷偷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是,昨天經歷的一切,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是沒有辦法體會到她的痛苦的。

    她當時能做的,就是去見見母親,把心裏的話全都告訴母親。她可以將心裏話跟蕭雨說,可是蕭雨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她不會體會到她的感受。所以蕭雨的安慰,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她也能把心裏話告訴瑾瑜,瑾瑜也能明白她的痛苦,可是到底來說,瑾瑜是個男人。有一些女人之間可以聊的秘密,是沒有辦法對著男人說出口的。所以,昨天她的痛苦,也只有去找已經離世的母親說。

    可笑的是,安拾淺似乎能聽到母親跟自己的對話,不停的告訴自己,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實,也不過是安拾淺自己的內心罷了。

    所以,安拾淺看著站在樓梯口蕭憶,頓時內心就慌張了。蕭憶不允許自己做什麼,安拾淺清楚。他那樣的人,更不會體會到自己內心的悲痛。就算是能知道自己的痛,那又與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

    他是個無情的人,不會對自己善良,只有殘忍配得上他。只不過,安拾淺忘了,當時蕭憶是怎麼在她險些被發現的時候幫助她,有是如何幫助她殺掉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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