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殺錯人
清晨,春日溫和的暖陽,透過薄窗,斜入安拾淺的面龐。那是一個還未長開的臉,睡夢中的臉略顯稚氣。被暖陽照的紅暈。
安拾淺大大的深了一個懶腰,可是醒來後的女孩,卻和睡夢中那樣甜美溫和的模樣截然相反。尤其是她的那一雙眼眸,狹長且冷冽。
“醒了?”一個男性清冷的聲音傳來。
安拾淺看向坐在一旁的蕭憶,點了點頭“怎麼了?”
“小奴兒,我需要你把你的手機交上來!”蕭憶命令般的語氣傳來。
安拾淺緊緊的盯著蕭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夏家又管我借了500萬,你覺得,你現在有反抗的資本?”
500萬?安拾淺徹徹底底的瘋了,他們要20萬,自己就用自己多給他們換取了200萬。這還不夠?那500萬又是要做什麼!
“拿什麼抵債?”
蕭憶看向安拾淺,淺淺一笑“你的終身幸福。”
“和誰?”安拾淺的臉瞬間冷了幾分,看著蕭憶問到。
“我。”
其實安拾淺猜到了,但是不願意承認,在他的心裏,姥姥姥爺那裏是絕對不會拿她來做賭注的。可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自己做賭注。
安拾淺告訴自己,一定是事出有因的,一定是真的遇到了什麼纔會這個樣子的。一定是的。安拾淺抬起頭,眼裏含著“一整片的海洋”,卻沒有一滴水留在岸上。
“他們,還說什麼了麼?”安拾淺問到。
蕭憶搖了搖頭。這一搖頭,連帶著安拾淺的整顆心都有點涼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拿她換了一堆錢嘛?
“那你。。。怎麼想的?”安拾淺忐忑不安的問到。
蕭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覺得呢?”
“我。。。”安拾淺慌張的看向蕭憶,如果換做瑾瑜,他知道,一定是不可能答應的,他可能會找一些其他的藉口來頂替這件事情的。但是蕭憶。。。安拾淺就真的不確定了。這是一個變態的男人,變態的程度她體會過,所以現在,他害怕,卻更加的心寒。
“我對奴兒沒興趣!”蕭憶冷聲說到。安拾淺感覺的心中安心了不少,蕭憶就又一次的盯上他“東西!”
他不娶她,只是讓把自己對外可以溝通的電子裝置給他,其實真的算是仁義盡致了!可是,安拾淺拿出來了自己的手機,猶豫不決的盯著螢幕。腦袋裏的都是蕭憶說的那句,別跟我談條件。
安拾淺沒有想過蕭憶能夠讓步,蕭憶給了他們家那麼多錢,就算提什麼再過分的要求,或者是讓她去死,也都是可以的。欠人債就要還。
蕭憶就這麼盯著她,如果安拾淺敢要求一個字,他的巴掌就會毫不留情的出現在他的臉上。他參與在這件事情上本來就很不爽了,再加上還莫名其妙的管上了這件事情。所有的原因,都是因為安拾淺。
如果不是安拾淺,他何苦至於這樣。不過,這種蹩腳的想法,也不過是蕭憶給自己的一種可以發泄的理由罷了。
安拾淺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了蕭憶,小聲說到“謝謝。”安拾淺覺得,自己不欠姥姥姥爺什麼了,他們拿了錢,不管出了什麼意外,都肯定能解決。如果真的有什麼需要她的事情,也一定會透過蕭憶告訴她的吧。
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真的不歸他管了。安拾淺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沒有在說話。
蕭憶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結果手機,沒有說什麼,走出了安拾淺的臥室。
中午,瑾瑜才從調查組回來,兩個黑色的眼圈是怎麼樣都掩蓋不住的“蕭憶,這件事情,似乎簡單的有點出乎意料了。”瑾瑜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也眉毛緊縮的蕭憶,問到“你怎麼了?”
瑾瑜第一次見到蕭憶這個模樣,倒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比往常蕭憶面對的那些問題困難,只不過,這一次的事情,變成了別人的事情,就會困難很多。
自己的事情,無論怎麼解決都有自己擔著。但是別人的事情,但凡做錯一點,坑就填不住了!
“沒事,你先說。”
“調查到了當年的車,中間只經過了一個人的手,這個人還是夏家的人,抓來人詢問,直接就說出了當年是安拾淺的姥爺一手策劃。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有一點太容易了吧?”
蕭憶點了點頭,這一切都說的通,每一環其實都能考上,可是,這期間的過程,就好像是有人專門找了一個方式,告訴你當年的真相一樣。
太容易,反倒有問題。
“要不然就是當時夏家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根本就來不及去策劃什麼,所以才一時起義,開車撞人。要麼,就是夏家也是幕後黑手的一部分。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直接往夏家深入調查,就能發現當年的問題。
但如果是後面的這一種可能,那問題就要麻煩多了。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今該怎麼從夏家入手。背後的那個人,居然敢拿夏家出手,那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所以,我們今天可能真的。。。殺錯人了!”
瑾瑜和蕭憶四目相對,眼神中都是對這件事情複雜程度的驚異。怕就怕在,那兩個死去的人不是導火線,而夏家纔是那根導火線。
如果是第一鍾可能,人殺了就殺了,並沒有太多的影響。而且當時的情景,瑾瑜和蕭憶也以為是第一種可能,所以纔去殺了人。但凡兩個人當中,誰想到了這個問題,也一定不會動手的。
這個問題,就是第二種可能,如果是幕後黑手找的人,那麼兩個人口中一定還有別的線索。但是人死了,線索就斷了。
希望,是第一種情況吧!
“淺淺呢?怎麼樣了?”瑾瑜問到。
“我不懂,她直接把手機交給我,是有事,還是沒事?”蕭憶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清楚。
聽到這個訊息的瑾瑜,臉色一變,沒有多說一句話,衝着樓上安拾淺的臥室就跑去。
蕭憶遲疑了一秒鐘,也意識到了問題,跟著跑了上去。
安拾淺的臥室裏麵,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