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陰謀,陽謀
應該是欣喜?不對不對……女孩子家膽小,應該是驚訝纔對。又或者是像他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心裏小鹿亂撞,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她到底會怎麼想,慕容流觴並不知道。但他就這麼想著,想著,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熹微的晨光慢慢從窗戶的縫隙滲進來,一點點爬上他的唇,他的鼻子,漫過他的眉眼。
慕容流觴抵不住晃眼的陽光,微微皺了皺眉,可是嘴角卻不聽話的慢慢揚起,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慕容流觴這一覺睡得很沉,可憐上官楓溪仍舊在大廳候著,整整一夜茶飯不進。侍從擔心上官楓溪身體熬不住,再出了點毛病恐怕都尉怪罪,又好心前來勸了幾次,可是每一次都被上官楓溪嚴肅的拒絕了。
上官楓溪天真的以為慕容流觴只是躲著自己,因為曾今他邀請慕容流觴一起去練劍下棋,他也老這麼躲著自己。大約躲一段時間,慕容流觴就肯出現了吧。只要自己堅持不懈留在這裏,總有一天能見到他。再不成,自己去房內找慕容流觴問清楚也不是不可能。
上官楓溪如此思量著,又坐回椅子上,可是不多時也困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都尉府上下都知道,這位上官世子是他們都尉大人昔日好友,因此也不敢怠慢,立刻準備了房間,將他背去休息了。
既來之則安之,上官楓溪預測他父親那邊局勢應該還是敵不動我不動的僵持狀態,形式並未嚴重到會危及父親生命,因此他在都尉府一住便是好幾日。
頭一日門口僅僅給他配了一位侍從,照顧上官楓溪的起居生活,可是再往後上官楓溪就覺察不對勁了。他房門前不但有了侍從,還有了守衛,而且不止一個,無論日夜都來回巡邏。
上官楓溪突然回過味來,自己竟是入了一個圈套。與其說慕容流觴再三推辭說改日再見,還請他住幾日,不如說是變相的軟禁。
想到這裏上官楓溪的手不自覺摸上了腰間。摸到那裏空空如也,他心中頓時十分懊悔。那日爲了嚮慕容流觴表明決心,已經將自己的佩劍交了出去。眼下這群精兵強將論起武藝肯定遠在自己之上,而且他並不熟悉這裏的道路。往近了說,都尉府有幾扇門幾間房他都不知曉,往大了說,除了都尉府就是茫茫南方山麓,有無人巖都未曾可知。
就算自己有幸逃了出去,該從哪裏才走得到慕容流觴的房間,該怎麼找到他,上官楓溪一點頭緒都沒有。何況現在門口眾多守衛,別說是再見到慕容流觴,便是踏出這個房門恐怕都是難上加難。
這幾日熬得上官楓溪如坐鍼氈,時間越久他就越擔心。北疆大營是否會突然有變故?父親他可還安好?岳父大人一家幾日都沒有自己的訊息,是否會擔心?汐兒會不會思念成疾?
此時的上官楓溪已經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他的全部耐心幾乎要被慕容流觴這種不用武力,卻將他隔絕消耗他時間的做法消耗殆盡。
這幾日,慕容流觴也沒閒著。
慕容流觴秘密傳信給那幾個與北疆大營對峙的小國,令他們的軍隊在不使用武力的情況下慢慢收攏對北疆大營的包圍圈,直到把北疆大營逼回營地。他又派出一小支隊伍前往瑾水河的源頭,下了慢性毒藥。除此之外,自己這邊又把兩大營地的糧食供給全部切斷。
慕容流觴要一點點將兩大營的生命線掐斷,將瑾奕國全國上下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他才覺得足夠安全,足夠有把握將自己恨透了的瑾奕帝玩弄於鼓掌。
此時朝中的局勢也是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