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不是大家閨秀麼？怎麼可以這麼粗魯。小心你未婚夫婿知道了，嫌你脾氣不好，不願娶你了。”慕容流觴說著壞笑著貼近她耳畔，嘴唇輕輕觸碰著慕容君汐圓潤的耳垂，“不如……我娶你吧，君汐。”

    “你……無恥！流氓……唔……”

    慕容流觴輕輕用手掩住她的口，“噓，別動，你看那裏。”

    慕容君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見烏漆墨黑的山間竟有一條蜿蜒而下的小溪，溪水旁瑩瑩點點的，似是有什麼正在動著。

    “走，我們靠近些。”

    慕容君汐拗不過他，只好被他一路拖拽著往溪邊小跑。

    行至溪邊幾米開外時，慕容流觴停下步子，小聲問她：“你可知道曇花？”

    慕容君汐賭氣，不願吭聲，只悶悶的點點頭。

    慕容流觴也不在意，接著說，“知道可不代表見過，你成日悶在慕容府難得出門，估計這世間許多美好的東西都錯過了。你看，那就是曇花，只在夜間獨自綻放，花開後瞬間便會凋零。雖然只有霎那的光華，卻是十分美麗。”

    說完他握了握慕容君汐的手，“但凡世間美好的事物都容易稍縱即逝，所以君汐……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慕容流觴說得十分篤定認真，聽得她從脖頸一直臉紅到耳根。

    縱然上官楓溪與自己青梅竹馬，但他的性子卻稍顯木訥，嘴上極少甜言蜜語。更何況是慕容流觴這樣，冒著夜闖慕容府引來官兵的風險也要拐她出來，只為帶她看一眼從未見過，卻十分美麗的曇花。

    只要是個姑娘，都極其容易淪陷在男人的情話之中。

    慕容君汐心裏有點亂了。

    溪水邊的曇花花苞正在夜風中微微舞動，花粉抖落一地，瑩瑩惑人。終於，花苞由頂端劈出一個小口，飽含花蜜的花蕊彷彿有生命一般，從花苞內緩緩探出。接著，小口越裂越大，花蕊在風中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奮力向外一伸，終於劈開了整個花苞。花朵搖曳生姿，瑩白的花粉飄散而下。

    慕容君汐看著眼前的美景驚得說不出話。

    但就在下一刻，彷彿有一隻無聲的手在扼殺著它，曇花自花朵底部開始，一點點頹敗，枯萎，變成毫無生氣的黑色。黑色沿著每一朵花瓣貪婪的吞噬著，很快，整朵曇花都變成了黑色。

    夜風一吹，黑色的花株化作粉末，順著溪水飄搖遠去，空空蕩蕩的地面上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看，美好的事物可不都是容易凋零。”

    慕容君汐默了默，輕聲低頭道：“可是……也真是美麗呢。”

    慕容流觴望著她失神的模樣不語，將她的斗篷緊了緊，“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天亮你爹孃發現你不在房中，那可麻煩了。”

    “你不是膽大包天嗎？害怕惹事了不成？”慕容君汐仰起頭道。

    慕容流觴伸手將她拉起，“你說的也是啊，這倒提醒我了。我既然敢夜闖你們慕容府將你拐帶到這偏僻山林，那便有本事將你永遠都藏起來，留在我身邊。”

    他湊近些，壞笑道，“難道，你不想回家，想隨我走不成？”

    慕容君汐又白了他一眼，“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