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皇上駕崩
又是新的一天。
“過來!”慕容君汐站在那裏,向着那百名壯漢勾著手指,示意他們一起上,壯漢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幾天,慕容君汐一直在用這樣的方式訓練著他們的團隊合作的默契,逐漸的,他們也從原來地毫無章法到現在地開始有了初步的默契。
前頭那幾個魁梧的壯漢對著身後的幾個壯漢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壯漢點了點頭,他們一步步向前,逐漸把慕容君汐包圍成了一個圓圈,慕容君汐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錯,至少他們已經懂得了什麼叫做利用自己的優勢。
隨後,就有更多的壯漢繼續圍了過來,第二層的壯漢都站在了第一層的壯漢的空隙後面,使得這個包圍圈更顯得密不透風,第三層的壯漢也是一樣,以此類推,百名壯漢都逐漸圍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把慕容君汐緊緊地包圍在中心!
而那幾個最為魁梧的壯漢,則是站在包圍圈的最後面,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這些包圍圈的壯漢逐步地消耗慕容君汐的體力,等到她的體力即將耗盡的時候,就是他們出場的時候了,那幾個壯漢自以為自己的計劃甚為完美,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慕容君汐早在他們第一層的壯漢把她包圍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他們的計劃,她勾唇一笑,這些人已經有了進步,不僅懂得了該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同時也制定出了要擊敗她的計劃,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之間僅僅只是透過了幾個眼神來傳遞資訊,這就說明了,她要求他們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了。
不過啊,不足依舊還是不足。
只見第一層的領頭壯漢向着其他人點了一下頭,那些壯漢立刻撲了上去,想要抱住慕容君汐,誰知慕容君汐狡黠一笑,隨後在他們撲過來的一瞬間,腳尖一掂,一躍而起,壯漢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一個個都跳起來想要抓住慕容君汐的腳,慕容君汐一個後翻,就踢到了一個壯漢的後背,那壯漢頓時撲倒在地,慕容君汐再次借力而起,她在空中翻轉,最後藉着一個壯漢的手飛出了包圍圈中,她又是一個側翻,腳快速地踢出,直接踢到了一個魁梧的壯漢的臉上,那壯漢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慕容君汐踢到在了地上,慕容君汐幾個飛腿,那些壯漢就紛紛倒地了,慕容君汐轉身落下,看著地上連連叫苦的幾個壯漢,她笑了。
拍了拍手,慕容君汐又道:“我說過,不能光靠蠻力,要靠腦子。”
語罷,她就轉身走進了大堂,這幾天過的還算平靜,故而慕容君汐和洛玄都在努力地增長著己方的戰鬥力,想著要有足夠的實力與皇后抗衡。
走進大堂,洛玄正在同他的謀士一起商量著該如何動手,就在這個時候,潘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洛玄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禁皺眉,道:“怎麼了?”說著,他就遞給了潘西一杯水,潘西急忙喝下,這才緩過氣來。
他的臉上帶著焦灼,“世子,不好了,宮裏傳來訊息,說是皇上突然大吐血,這情況來勢洶洶的,皇上……皇上怕是就這麼去了!”
說罷,他拼命地喘著氣,洛玄聞言,頓時愣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幹什麼。
怎麼會這樣?
慕容君汐也愣住了,但是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看著洛玄愣神的樣子,急忙推了一下他,說道:“你還愣著幹嘛?快點進宮去看皇上啊!”
洛玄這才幡然醒悟,急衝衝地就叫人備馬車,看著洛玄慌忙而去的身影,慕容君汐微微嘆了口氣,希望洛玄能夠及時趕到,見到塑月國皇帝的最後一面吧。
洛玄坐在馬車裏,目光呆滯,父皇前幾天不還好好地嗎?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幅樣子了呢?
“快點,本世子要你加快速度!”洛玄急忙地對著馬伕喊道,語氣中充滿了著急,他怕,他怕要是他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就真的見不到父皇的最後一面了……
馬伕聞言,立即加快了速度,過了好一會兒,馬車終於停在了皇宮的門前,洛玄匆忙下車,奮力地奔跑著,哪裏還有塑月國世子的樣子,可他現在也顧不得這些,就那麼奮力地奔跑著,跑了許久,他終於來到了塑月國皇帝的寢宮。
他看見,寢宮門口已經跪到了一大片的太監和宮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悲痛,這讓洛玄的心中更加感到不安。
除了太子和皇后,就連平時很少見的各宮的嬪妃和皇子公主們都已經站在了殿門前,他們看見神色慌張的洛玄時,都紛紛吃驚不已,好似是沒有想到平時這麼個不受寵的世子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吃驚過後,他們的眼裏就都出現了濃濃的不屑之情,就連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們眼裏的不屑之情也都是揮之不去。
洛玄現在已經沒有心思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衝到了殿門前,守門的太監攔住了他,他說道:“世子,現在這裏不允許任何人進……”守門的太監還沒有說話,洛玄就一把推開了他,衝進了寢宮之中,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要見到父皇,隨後,他徑直地衝到了床前。
然而,他看見的,卻是一塊被白布蓋著的屍體,洛玄愣住了,他就那麼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心中早已明瞭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還是不敢去相信,他顫抖著伸出手,掀開了白布的一角,一張灰白色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洛玄瞬間就淚崩了,他撲在床邊,哭得像個淚人一般。
那是他的父皇啊……
躺在床上的,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一個他既愛又恨的男人,那個統治著塑月國的帝王,現如今……
現如今卻以這樣的方式躺在床上!
告訴他……
告訴他,他的父皇已經不在人世了……
洛玄渾身都在顫抖,寬厚的肩膀不停地顫動著,他的鼻子通紅,他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
怎麼會這樣!洛玄伸出手撫摸著塑月國君蒼老的臉龐,自己纔剛剛與父皇解開誤會,還沒享受到一點點的父愛呢,他怎麼就能這樣去了呢?
洛玄輕輕的趴在朔月國君的身上,感受著朔月國君身體的最後一絲體溫,淚水早已浸溼面前的白布,一切都顯得如此淒涼。
“父皇……你睜開眼睛看看兒臣啊,玄兒回來了,玄兒再也不離開您了,您睜開眼睛看看啊。”洛玄緊緊的握著朔月國君的手,雖然在哭泣,但是洛玄的聲音很小,更像是在嗚咽,門外的人根本聽不見裡面的動靜。
看著面前這個已經離世的父皇,洛玄心中滿是自責,要是自己能理解理解父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洛玄趴在朔月國君的身上,想要保留住他身上的那僅剩的一絲體溫,感受著朔月國君愈發冰冷的身體,洛玄的心也似乎沉到了冰冷的萬丈深淵中。
洛玄從朔月國君的身體上離開,跪坐在朔月國君的身旁,用微微顫抖的雙手從胸前掏出母親生前留下來的那一封信,久久的看了起來。現在,洛玄可不可以說就算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了,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愛和父愛,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了,為什麼又要輕易地飛走。
“父皇,母后,你們怎麼都留下玄兒一個人,玄兒真的好想你們。”
而這一邊的慕容君汐也是在世子府的房間中坐立不安的看著外面,擔心著洛玄的情況。
朔月國君吐血了,看來病情很嚴重,希望洛玄可以撐下去,千萬不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放棄就放棄。慕容君汐坐在椅子上雙手合攏放在胸前,眼中滿是著急的神色。
洛玄,你可不要出什麼事情,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慕容君汐靜下心來看著門外正在訓練的精兵,於是便走了出去帶領著他們訓練,與其坐在房間裡乾着急,不如幫洛玄帶兵練習,這樣的話,洛玄復仇就可以多一些勝算,現在要想讓他們對抗魔族,實在是還差的有點遠,所以一刻也不能鬆懈,一定要加強訓練。
在陽光的照射下,慕容君汐看著這一百名精兵操練,自己也坐在地上打坐練功,想著等到洛玄回來之後該怎麼辦。經過慕容君汐幾番**,這一百名精兵已經對慕容君汐是服服帖帖的了,叫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這倒是慕容君汐非常欣慰的一點。她要的就是聽從命令,又聰明機智的人。
而皇宮這一邊,看著一排排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門外的皇后臉上顯得異常高興,皇后輕蔑的看了看朔月國君病逝的房間,嘴角勾起笑了下。
哼,現在看誰還能阻止我兒登上帝位,這老東西早該死了!要不是他整天霸佔著這帝位,我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要怪的話也只能怪他自己。
房間裡的洛玄則是坐在地上顯得有些痛苦,“父皇您怎麼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呢!您起身看看玄兒啊!您要是去找了母后,玄兒自己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洛玄從來沒有如此痛苦過,更沒有像今天這樣哭過,自己還不容易有一個父皇疼愛,為什麼老天要這樣造化弄人!難不成老天也要跟自己對着幹嗎?即使這樣,父皇的仇,自己也必須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一定要查出來是誰下的毒手哪怕整個蒼天跟他作對,他也要堅持到底。
洛玄漸漸的恢復了情緒,但是心卻仍然沉浸在悲傷之中,這時,一陣風從未關上的窗戶中吹了進來,洛玄鼻尖一動,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於是便開始四處尋找那一股味道,視線轉過去,他便看到了放在窗臺上的那一束花,頓時瞳孔一縮。
父皇的房間中怎麼會有這種花?!
洛玄心中很是震驚,但是想到皇后的奸詐惡毒,洛玄便收回了自己心中的震驚,這個皇后,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只不過,這一步也著實太毒了一些吧……
這花的外表看起來與茉莉並無二樣,但洛玄心中卻清楚,它並不是茉莉,而是有著劇毒的“茉冰”。
這種花雖然含有劇毒,但是其實這種花只要不是長期聞,對普通人是沒有多大危害的,然而父皇本就已經重病,這房間中卻還有這劇毒的“茉冰”放在窗臺,難怪他會死得這麼突然,連洛玄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連一句遺言也沒有了留下來。
洛玄抹了抹眼角邊的眼淚,隨後站起來走到那一瓶花的旁邊,拿出了一朵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看了看門外的太監宮女們和站在一旁裝作很傷心的皇后,隨後將自己手中的花捏了個粉碎,扔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
這還真是一群虛偽的人啊。
哼,皇后,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連當今聖上都敢謀害,看來父皇真是低估了你!
洛玄此時心裏早已經是怒氣騰騰,但心中僅存留下來的理智卻告訴他,時機還未成熟,自己現在還不能與皇后正式對上。
自己現在手上沒有太多的兵力,而皇后身後卻有著魔族的幫助,現在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他可不能讓慕容君汐辛辛苦苦**出來的這一百名精兵就這樣去送了死。而且現在還沒有計劃好,他洛玄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洛玄隨後輕輕的把自己手中的手帕收回到了自己的胸前,又走到朔月國君的床邊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朔月國君蒼白的臉頰,眼中帶著不捨,但是也有著萬般的無奈。
洛玄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身體已經沒有了溫度的塑月國君,輕輕的把自己掀開的一角蓋了回去,慢慢走了出去。
父皇,玄兒一定為你報仇,您一路走好,到了那邊要跟母后過得好好的,不要再跟母后分開了,母后這些年受了很多苦,都是希望能在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