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請求,兩難
慕容流觴知道上官楓溪此時最惦記的無非兩人。一是在北疆大營中被困的英侯,上官楓溪之父;一是他的未婚妻慕容君汐。慕容流觴與上官楓溪是舊識,心思單純耿直的上官楓溪老早就被慕容流觴摸了個透透徹徹。
慕容流觴知道上官楓溪不是輕易放棄的人,而且極重感情,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藉口迴避上官楓溪,遲遲不肯相見。他知道,上官楓溪此行一定是以舊友的身份前來勸說自己,放棄覆滅瑾奕國的念頭,因此不見到自己不會輕易離開。
於是慕容流觴設下了這個圈套,結果不出所料,上官楓溪真的就信以為真,暫且住在都尉府等慕容流觴不說,還傻乎乎的將自己隨身佩劍交了出去,為表自己的來意和決心。
但是接著,慕容流觴就可以藉此機會趁機將上官楓溪軟禁起來,對外宣稱是自己關押的犯人即可,並吩咐下人不許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同上官楓溪有交流,違令者軍令處置。
精心周劃好一切,慕容流觴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聲,可表面上又像往常一樣笑意盈盈的端著餐食來到慕容君汐門前。可還隔著幾步遠,慕容流觴便聽到香月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小姐!”
慕容流觴加快步伐趕到房中,只見床上血跡斑斑,血水正順著被褥一點一點往下淌,即便香月俯下身子死命按著床上那人的手腕也無濟於事。
香月扯破喉嚨大叫,聲音幾乎接近嘶啞,只可惜這個時候正是將士們操練的時刻,平日裏頂班看護慕容君汐的昊陽也只有晌午過後纔會回來,侍從們大約是幫忙準備餐飯去了。
這麼要命的時刻慕容君汐身邊竟然只有香月可以指望,但香月偏偏又不會醫術。
看見床下一攤血水,慕容流觴心中一驚,丟下餐盤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窗前。慕容流觴一把推開香月,伸出兩指分別點了慕容君汐胳膊和胸口的幾個穴道,這才堪堪止住了血。
慕容流觴將滿是鮮血的手向香月一灘,面無表情道:“拿我的藥箱來。”
香月哭著哆哆嗦嗦將藥箱遞過去,只見慕容流觴手腳嫻熟的清理傷口,縫合,然後上藥包紮。整個過程彷彿重複過千百次一般熟練,香月看得幾乎傻了眼,直到慕容流觴拿袖口抹了汗站起身,香月纔想起來跟慕容流觴說一聲謝謝。
“怎麼回事,她這是要自殺嗎……”
香月抽泣著說,“小姐從昨晚開始便發起了高燒,口中一直念着她好累,要走……要走。我用冷毛巾幫她擦拭了身體,溫度一點點降下來了……我以為小姐只是高燒引起的夢魘,退了燒就沒事了……可是今早……今早……”
慕容流觴皺了皺眉,心想大約是這些日子自己心急將慕容君汐折騰的太狠,才讓她連說夢話都是想離開這裏,離開自己。
慕容流觴道:“說夢話也就罷了,怎麼會突然傷到她自己?”
香月搖搖頭,指了指窗下的匕首說,“我本想一早叫小姐起來梳妝,等慕容公子送早點來的。可是當我開啟房門……就發現小姐已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