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山倒是蹲在法醫面前，看著法師操作得起勁。

    法醫看這個小孩子是王隊叫的那兩個人帶來的，而小孩也沒有做什麼擾亂他事，只是在旁邊蹲著看，他也不好得說什麼，省得他那個王隊還要批評他，不過還是提醒一下的好：“喂，讓這麼小的孩子看這些不太好吧？就不怕落下童年陰影？”

    我和柯峰都沒追回答他，斷山白了他一眼，小嘴一張就回了一句：“怕你的爺爺也叫管我叫祖宗呢。我看你纔是小孩子。”

    法醫聽得清清楚楚，也沒太當回事，沒往其他地方想，懶得跟小孩子拌嘴，繼續作自己的工作。

    不一會，手剛放上去，斷山就伸出只有法醫小拇指長的中指：“錯了，錯了，不要按那裏，不然要飈血的！”

    法醫怎麼會聽一個熊孩子的，當時就不開心：“去那邊玩泥巴去，著也不是你該看的。”

    斷山也來了脾氣，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拽裡拽氣的說：“你不信你按，不飈血我跟你信。”

    法醫當時就按了下去，他從事法醫這個職業十幾年，獲得了博士學位，難道沒有一個小孩子用眼睛看得準？

    “Biu！”

    當時血就順著他手指按壓的地方飈了出來，把他白大褂都弄得全是血，斷山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了沒，孫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法醫鼓著氣，對著王隊喊道：“快把這小屁娃娃帶過去，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解剖了他！”

    斷山對著他吐吐舌頭，柯峰冷著聲音叫了一句：“過來。”

    斷山起身的時候對著法醫吐了舌頭，用唇語喊了一聲孫子。

    “這小孩挺活潑，叫什麼名字？”王隊說的活潑另有所指。

    “小孩子在山野長大，野慣了，沒什麼教養，不要介意。”柯峰解釋著，所有的過錯就攬在斷山的‘小肩膀’上，斷山想反駁，可是一看到柯峰的眼神就慫了，他被柯峰欺負得死死的，大氣都不敢喘。

    “柯兄弟，你們看著兩個案件有沒有什麼關聯？會不會是同一個鬼東西……”王隊經過上次的事情，就發現這世界上很多事是解釋不通的，包括以往的案件，他去查閱過卷宗，其中就又不下十起，是無法解釋，最後不了了之。

    今天他也沒想著會碰到兩個人，一開始聽到有大案子，立馬帶著人馬出警，到了以後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乾脆把兩個人留下，當個參考意見，可是到現在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給。

    “有可能，也可能不是。”柯峰給寄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轉而問想法醫：“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分別是什麼時候？”

    “現在這個死者具體時間我也不能太確定，但看剛纔的監控錄影，從他跳進去，最多三十秒，人就死了，不是失血過多，而且神經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傳遞給大腦，應該先是腦死亡。具體死亡時間應該是八點十五到八點四十五之間。”法醫回答著他的問題，手套上全是血。

    “這樣算起來，兩個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一樣的？”柯峰又接話。

    法醫一邊檢查屍體一邊回答：“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就是同一個時間，只能說接近，很接近。”

    “這樣的案件是沒有兇手的，王隊，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先寫報告，畢竟就算查清楚了，真的是那些東西，你也沒辦法寫在報告裡。”我低聲跟王隊說著。

    王隊哪裏不知道道理是這樣一個道理，可是他就是驢脾氣，案件總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然就是他的心病，就算不能寫進去。但能求一個心安。

    我最近因為前世的事情，心情總是不好，所以一有人惹她，她就懟，不能質問蔣煜曦，還不能懟你們了是怎麼滴？

    王隊的注意力沒在三個人身上，抽著煙，在案發現場開回走動，想的太入迷，以至於手機震動了兩次都沒有聽見。

    還是他的徒弟告訴他的。

    王隊接了電話，臉有黑了幾個度，跟在一旁的徒弟看王隊的這個樣子，大氣都不敢喘，就默默跟著。

    王隊腳步有些沉重，走到兩個人面前，吸了最後一口煙：“又出事了。”

    我瞪著眼睛，今晚上這事看來是消停不了，第三起了，看來這次，不想管得管了，不管害人的東西是人是鬼，不抓來，她心裏也不會平衡了。

    “在哪裏？”我冷著臉，努力想著兩件事的關聯，“這次又是什麼案件？”

    “大溪腳，電話裡說是一個流浪漢報的警，具體還是得看去了才知道。”王隊雙手不自然的放在胯骨的地方，可以看出他現在是一個戒備愁苦的狀態。

    斷山還在笑：“又有好玩的事了。”

    柯峰叫了一聲發呆的我：“走吧，去看看。”

    斷山癟嘴，什麼時候能對我這樣溫柔的說話，那才真是太陽往西邊出來了。

    我點點頭。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來到大溪地，大溪地是一個城中村，有的老房子還沒有拆，有的地方倒是蓋了幾棟房子。

    城中村的房租比外面高檔小區的房租便宜很多，所以在這裏麵住的一般都是剛入社會的年輕人。

    這次死的就是一個年輕人。

    大溪地的城中村有一條河，河道原來沒人管理，河裏都是垃圾，水也是綠色的。

    現在建設了，有人清理了，乾淨很多，只是水還是綠色的。

    河上有一道老拱橋，可以過一輛車。

    三個人跟著王隊的隊伍往案發現場去，電筒照在水裏，綠色的河水中摻雜著紅色的液體。

    這是血。

    我凝了凝神，她在想這次死的是什麼人，是個什麼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