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又悄悄動了動，這一次，我是落到了莫杉的肩頭，如果這是夢，莫杉被我一掐，是不是會消失呢？

    “啊……馬玲，你瘋啦！”

    可是，我的這麼一掐，並沒有讓莫杉消失，反而是聽到了由莫杉口中所傳出來的一聲驚呼，還有不滿的嚷嚷。

    又一次接連道歉，只是告訴著莫杉，我興許是沒有睡醒，剛纔那一下子，也就只是因為自己一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

    莫杉對於這些事情，倒也是大大咧咧的，我的這麼一種解釋，對於她來說，居然是完全就這般相信了。

    莫杉乾脆也不再睡了，反正被我這麼一折騰，現在的她也算是沒有什麼睡意了。

    莫杉坐了起來，看著我，她仔細地打量著我。

    “馬玲，我總感覺你有些不太對勁，你是不是中邪了啊？”

    “不會，沒有的事，只是，只是太累了。”我輕輕搖了搖頭，對於眼前的莫杉，我發現，只是勉強記得，我們相識的那一天，對於我們那所有的經歷，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了。

    “杉子，你還記得我們相識的事情嗎？我們一起去做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心中一動，不由得就這樣衝着眼前的莫杉，就這般開了口，嘴裏邊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不是吧，你這是考我？還是自己忘記了啊？”

    “考你啊，我看看我在你的心目當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

    我微微一笑，故做鎮定，就這樣衝着眼前的莫杉，說出了話來。

    對於我自己生命當中的經歷，我現在居然都已經是忘卻了，都已經是記不起來了，就只是這樣的一件事情，我也都還是感到有些很震驚。

    我說話間，卻也下意識地再一次地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腦袋上輕輕地敲了敲，雖然沒有痛楚襲來，但卻也就在這般的一敲之下，我腦子又傳來一陣的暈眩，又有著那麼的一絲片刻的痛楚。

    我的身子，現在怎麼已經是變得這般脆弱了？難道就只是這樣稍微的這麼一動作，就會疼痛難耐了？

    莫杉依然還是沒有去注意到我的不太對勁的地方，就這樣子再一次地開了口，嘴裏邊也是這般連聲地講述起來，我們最初相遇的事情。

    與我內心當中的記憶差不離，我們相識的那天，都很開心認識對方，然後，我們都一起爬了後山，看了風景，就這樣，一天天地在學校裏邊過著。

    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也沒有認識其他的人。

    莫杉的講述對於我來說，似乎也可以算是沒有多大的改變，但在這會兒，我內心當中還是感到了意外。

    因為不知為什麼，我總是感覺到，在我的生命當中，總是錯失了些什麼，那樣的錯失，卻也都是我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辦法講得明白的，也都是沒有可能，去真正講述得清楚的。

    難道莫杉與我一樣，也都是共同失憶了？

    在我們的生命當中，有著一些共同的東西，卻也都已經是完全不在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應該不至於吧？

    可是，這般的自我安慰，卻也並沒有起到多少的作用，至少我現在都還是感覺得到，自己的內心當中，有著一些個痛楚的在涌動著，有著一種聲音，也還是在這會兒，不斷地質問著我，我的生命裡，究竟又都是經歷了些什麼？又都是發生了些什麼？

    但現在，這一切卻也都已經是尋找不出答案來了。

    莫杉講著，笑著，她告訴我，一定要帶我去她的老家，一定要見一見她的祖奶奶。

    聽著莫杉的講述，我內心當中又一次地生起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又一次地感覺到，由著莫杉口中所提及到的那一切，所講述到的那一切，似乎都已經是存在於我自己的生命當中，都已經是在我的生命當中，曾經發生過的一樣了。

    可是，現在的這一切，也都是這般的模樣，一直存在於我的生命當中，也都是這樣子，活在於我的一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