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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祝如意VS祝吉祥十三

    朝堂之上,淳帝在靜默之中笑了起來,“你們倒是乖覺,新任滁縣縣令一到滁縣,不過辦了幾樁小案,便一個個都把摺子遞了上來。”

    滿朝文武聽著帝王的話拿不準其意,他臉上掛著如似春風般的微笑,讓人心生一種現在是和風細雨的時節之感。

    於是沒有一個人敢在此情況下吱聲。

    “沒人言語?”淳帝似是自言自語般,“她一個小小狀元,到那滿地窠臼之地,作出一些出格之事,這有什麼問題麼?”

    此時,除非是生來便傻的,沒人不知道皇上生氣了,還是因為他們紛紛遞了祝如意的摺子,頓時頭上的汗珠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

    “請吾皇恕罪!”紫緋綠跪了一地,聲音有些悶悶的。

    誰也沒想到皇上會因這事生氣,看來那滁縣縣令還真不是一般可以動的了,每個人的小心思都轉了起來。

    “行了,都退下吧!”帝王微眯起眼,想起了在京郊不遠的九兒,眼神裡透出幾分想念。

    祝縣令似有所感的望望天,“這天氣還真是無常啊!”

    她的感嘆引來了王師爺的笑聲,“哈哈,祝大人有所不知,這裏的氣候與京都相似卻又冷上幾分,無論是颳風還是下雨都是滁縣先發作,等到了京都已經沒甚勁力了。”

    “原來如此,師爺在此久居,可知滁縣的主要農作物為何?”祝如意打聽起了民生。

    檢視以往的稅收也是不多不少,滁縣明明依山傍水氣候也還可以,秋收卻總是這麼不壞不好的,這裏麵固然有前幾任不太瞭解農事的原因,更多的則是沒有餓肚子的威脅,農夫們大概也沒有什麼動力,這動力要不要自己給他們一些?

    祝如意思索著,也許真的可以給驢子面前放根胡蘿蔔,辛苦起來也有動力。

    其實她不清楚的是,農夫們並非不願努力而是不得其法,他們學著京都的作物種植,卻不知此處的氣候微微有些不同,所種植的作物也應多加調整,就算是種一類作物也需做些調整。

    “無非是些麥黍之物,大人問這可是有何想法?”王師爺順口問了一句,心裏卻並不認為祝如意能夠知曉農事。

    “聽說我們附近的縣有種粟米的,為何不見滁縣種?”她坐著馬車一路過來,就沒見到過粟米這種作物,當時還覺得這滁縣的農夫很是專一呢。

    “這倒是沒人想過。”王師爺撓了撓頭,他自己也不種地。

    “那就讓人去做幾個試點,若能豐收明年便把此作物種植到各村,採取自願制即可。”祝如意想到現代想要施行一種政策時,便先推行一些試點,如能奏效便施行開來,若不能便就此作罷。

    她覺得這種方式很好,她也看過不少小說,那些個穿越者們在想要推行一種作物為民為事時,往往都會有一部分阻力,而她的身份卻佔有先機,比之她們更加便利。

    王師爺覺得新奇,“大人,您這方法還挺稀奇,這試點便是一種試探之法吧?”

    “正是。”沒想到王師爺還挺聰明一點就透,祝如意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又輕了些。

    “大人——有一位少爺,說是您的親戚,現正在後衙。”衛阿莫邊喊邊往過走。

    “怎麼送去後衙了?”祝如意有些奇怪,“不是說來客都請到偏屋嗎?”

    衛阿莫頓了頓,想到祝大人的確說過此話,有些不好意思道:“這……那少爺說是您自家人,也不聽我吆喝呀!”

    原來是這樣,祝如意覺得此人多半來者不善,也不怪罪:“此事不怪你,不過下次若是我在前面時,後面乾脆鎖了便是。”

    她可不會給別人任何機會,萬一她的身份被人發現,首先為人詬病的就是整日與男人同處一室的問題,若是再有單獨相處的,那還不被口水淹死,不是她為人迂腐,而是她無須為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由其是祝家人。

    那一家子極品呀,祝如意邊走邊感嘆,不一會兒就到了後衙。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刺目的白衣,沒想到還真有人在古代冒著被人另眼相看的風險著白衣,那纖弱的身姿倒似比弱質還要瘦弱了。

    “請問這位是?”祝如意直接了當道,她可不記得自己識得這樣特別的人。

    那人轉過身來,一頭飄逸的長髮也不見梳起,隨衣衣袂翩翩而甩過。

    搞什麼這位大哥,你是在拍洗髮水廣告?祝如意心中閃過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眼裏浮過一抹笑意。

    “在下祝子升,乃是祝叔父的表侄,特來投奔祝賢弟的!”白衣青年道,也不管他的年紀是否超過祝如意,直接自稱為兄了。

    這個祝子升,不就是當初因她爬到正三品,藉着她這個踏板官升得比她還要高,她眼裏浮出一絲冷意,這人她留不得,雖說她自有收拾他的手段,可她又不是沒事找事的人,這麼個人放到眼前還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您客氣了,您說的這些家父並未告訴本官。”祝如意纔不會給他留下自己很好說話的印象,“本官現在剛剛為官,就安插祝家的人怕是不好,祝家會不會太著急了!”她的臉色變得黑了幾分,把一個不知輕重的書生演得淋漓。

    “這裏就不招待您了,本官兩袖清風連自己都養活不起,您看……”祝如意口中使用著尊稱,眼神卻有些蔑視之意。

    祝子升的面色通紅,他不過隨意使用了一個說辭,沒想到祝如意會給他沒臉,明明看著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地說話如此噎人。

    “豎子無禮!”他氣得口出惡言,卻忘記這裏是什麼地方。

    “來人啊,此人藐視朝廷命官,把他給我架出去!”臉上的笑容收起,瞬間成了一個冷麪判官。

    “你、你可知道,我在祝家地位很高,哪裏是你個小小縣令能動得的!”他的雙臂被人架起,一邊被拖著向外走一邊喊。

    “祝家,祝家難道能高得過朝廷麼,本官有官位在身,不知這位公子,你可有功名在身?”這祝子升哪裏有什麼功名,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祝家人,與她的那位哥哥祝吉祥也不了多少,卻愛附庸風雅著一身白衣,整個人不倫不類。

    祝子升倒是聰明,沒敢再接這話,直接被人拖了出去,連聲音也沒有了。

    “大人,這傢伙是您的親戚?”衛阿莫聽到聲音就叫人趕過來,在他眼裏這位大人或許很聰慧,卻一定沒有武力在身,沒想到看了這樣一場好戲,無聊的人生頓時多了一些色彩。

    祝如意有些無奈,他的好奇心還真強,“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因此事,祝家的書信一天便到,這也是京都到滁縣最快的信差,祝如意覺得這祝家還真是沉不住氣,不過打回一個廢子便如此,要是她真的做什麼威脅到祝家,又當如何?

    果然,這信裡面沒有一句好話,全都是罵祝如意的。

    吾兒親啟:

    如意,子升遠至投奔於你,為何將人趕了回來?

    一開始就是質問,不過欒九鳳可不是祝如意,心裏連一絲痛意也無,更何況就算是真的祝如意也並非祝家女,她有什麼傷心的。

    你現在當了官,野心也大了是不是,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是怎麼說的?現在祝家不過需要你幫你辦一件芝麻小事,竟也做不到麼?

    祝家與你榮辱以共,希望你好自為之。

    祝如意直接把這封信燒了,拍拍手笑了笑,祝父這是在敲打自己,無奈只有敲打沒有甜頭嘗,這可不太專業吶!

    京都祝家,祝父將手裏的茶杯狠狠一摔,“這個逆子,纔出去幾個月便不聽我的話了!”

    祝母連忙出言安慰,“老爺,您可不能太過生氣,大夫說您現在的身體可生不得氣,不過是一卑微的李代桃僵的東西,也值得您這麼生氣。”

    她不說還好,祝父卻更加生氣了,“現在我們綁在了一起,我能拿她怎麼辦,原想著找人快點把她頂下來,只要我祝家有支撐就好,沒要到她一點也不顧及多年的養育之恩!”,他摸了摸下巴卻沒有什麼良策。

    本來都計劃得好好的,哪想到祝如意並非提線的木偶,不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那她對於祝家不止不是一個助力,反而是一個麻煩,要是被聖上知道祝家瞞著祝如意的身份,整個祝家都要因此獲罪。

    這讓他如何不著急,早知道就不讓祝如意科考了,祝父有些氣悶的想,真是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這人一旦得勢誰還會記得什麼情分,他心道這步棋怕是走錯了。

    “老爺,您可不能灰心,現在整個家都指著您呢,我看如意那孩子不過孩子心性,應該是生氣吉祥沒有過去看她,吉祥要是去看看她,她什麼氣也沒了!”

    祝夫人的話一言驚醒夢中人。

    可不是嘛,祝父自覺對祝如意多了幾分把握,臉色終於柔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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