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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祝如意VS祝吉祥十一

    祝大人要開始審案了!

    這個訊息在小小的滁縣傳播的幾乎家喻戶曉。

    祝如意高坐在案前,看著縣衙門口站著的那些百姓臉色凝重,這可真是積壓得夠久的,值得整個縣的人能到的都到了,幾百名百姓站在那裏,還真有些壯觀。

    “大人,李氏與王氏已帶到!”阿庚拱手行了個禮。

    祝如意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升堂!”手裏驚堂木被重重拍在案上,祝如意的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李氏與王氏不過是普通的家族糾紛,只是因這兩人俱都有一張巧嘴,在審案時給各位大人帶來難處,久而久之便沒有人敢碰這個案件了,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他們似乎都覺得沒有那麼重要。

    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還有得提升呀!祝如意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李氏,你把因何狀告王氏說詳細說來!”

    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藍衣婦人,她的臉上全是風霜,據記載不過三十來歲的婦人,面上卻顯得飽經風霜的感覺。

    “是,縣太老爺!”

    然後就開始講述兩人的恩怨,原來王氏與李氏原是好姐妹,只是後來因膝下子女的關係漸漸疏遠了起來。

    那日,李氏正好有事去找王氏,卻看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一幕。

    王氏拿著她手裏的庚帖笑了笑,“李氏那廝還當是我兩個孩子八字不合,要不是我作主換了庚貼,雲兒就要嫁到李家去受苦了!”

    王氏丈夫跟著贊同道:“不是我們嫌棄李家,只是雲兒那孩子從小被我們養的精細,哪裏能嫁到李家去伺候臥床不起的老太君,還是你想的辦法好。”

    兩人正在得意之時,卻發現李氏就站在門口正欲敲門,他們都是農家沒有那麼多規矩,來人也沒個通報都是敲門示意一下即可。

    李氏眼含熱淚看著昔日是自己閨中秘友的王氏,一時無法接受,“翠兒,你就是這麼看我的,若是不願意把雲兒嫁過來直說就是,我難道還能逼著你家雲兒不成?”

    她沒想到自己為兒子相看好的未來兒媳早沒了不說,還是因為自己這個好姐妹的算計而成。

    兩人廝打了起來,一旁王氏的丈夫想要勸架,卻是一下子被二人推搡到一旁的木櫃上流血不止,後來竟因此失了神智。

    王氏眼看一家的頂樑柱變成個痴傻的,把怒氣全都發到了李家身上,李氏的那個痴情兒子也是她的重要報復現象,她的雲兒爲了給父親治病已經嫁到一家人家做妾,現在家中就她和丈夫兩人相依為命,王家是徹底完了。

    “後來,原本的婚事被王氏攪了不說,因王氏一張利嘴,愣是沒人敢嫁到我家!”李氏說著說著就用帕子抹起了眼淚。

    祝如意有些無奈,她最不喜看到別人的眼淚,她皺著眉看向王氏:“王氏,你來說!”

    王氏接著道:“是大人,一開始的確如李氏所說,可是後來我女兒被主家發賣,有人說是李氏兒子害得,要不是他跑去見我嫁了人的女兒,我的雲兒怎麼會被髮賣到不知道的地方!”

    王氏也很委屈神情激憤,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祝如意有些疑惑,以自己在心理學上的造詣竟然什麼也看不出來,不管是李氏還是王氏,她們都沒有說謊的跡象。

    李氏突然激動起來,“你還說,我兒被那姓張的員外打得半死腿不能行,難道不是你那個好女兒做得!”,又嗚嗚哭了起來。

    聽起來,無論是李氏還是王氏,都沒有在這上面得到一點好處,反而都因此元氣大傷。

    祝如意覺得這件事好像沒那麼簡單,也許是她錯怪了那些前任了,他們都是第一次為官,面對這麼複雜的事情很可能愁眉莫展。

    “李氏,你為何狀告王氏,據你二人所言,你兒子的腿可不是王氏一家打的。”祝如意問道。

    李氏抽噎著道:“民婦也不是那般不講道理之人,可是沒有云兒我兒哪裏會被打殘!大人您可不能不管這件事啊!”

    祝如意又問王氏,“對於李氏兒子這件事,你有何話要話?”

    王氏道:“此事或許與雲兒有些相關,可是在這件事上,無論是我的雲兒還是李氏的兒子都受到的教訓,總不能都怪一個人吧!”

    看王氏還算講理,祝如意這才放下一些心來,她倒不是畏懼,還是很厭煩一些不講道理的人,而這種人在婦人之中最多,由其古時婦人沒有多少學識,做事情不只一哭二鬧還有些不講道理。

    “李氏,你狀告王氏想要希望本官如何處理?”

    李氏終於停止了哭泣,道:“我兒的腿是可以治好的,求縣太老爺為民婦作主,讓王氏付清請大夫的錢!”

    她的眼裏帶著希望,顯然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只能仰仗他人了。

    “現本案相關之人還未到齊,本官暫時不能幫你作這個主,你二人且稍待片刻。”說完此話,祝如意就看著那人的介紹有些無語,此事果然不簡單。

    張員外是滁縣有名的大戶,家裏田產千餘畝,房產幾十間,還有店鋪幾間,這些在京城不算什麼,在小小的滁縣已經很了不起了。

    李氏不敢再說什麼,王氏也覺得有些奇怪,兩人就那麼安靜的呆在那裏,一時間堂上安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之後,衙役帶了張員外進來,他紅光滿面的站在那裏也不下拜,神情安逸得就像在他家中一樣。

    “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祝如意明知故問,誰讓她就是看不慣這人趾高氣昂的樣子呢,不過小小一員外,竟敢如此藐視朝廷。

    張員外隨意拱拱手,“以前草名從未跪過,因而不大人的規矩。”,說完也還是直直站在那裏,膝蓋彎兒都不打。

    祝如意知道自己遇到了鐵板,還是其他人都會繞行的鐵板,不過她是誰,她會把這一小小的地頭蛇放在眼裏,她橫行的時候此人還不知在哪裏呢。

    “你也知道這是規矩,不過不是我的規矩,而是朝廷的規矩,你既不功臣又功民在身,如何跪還需要本官教你麼!”

    從張員外的角度看過去,就看到祝大人臉帶笑意,嘴裏的話卻沒有一點溫度,這讓他不禁覺得有些發寒,他是有些本事,現如今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罷了罷了,先跪上一跪又如何,看這小子倒時是否還笑得出來。

    張員外不情不願的跪了,臉上帶著一種屈辱的感覺,那麼多百姓都站在門口看著,這下面子可丟大了,不過遲早會找回來的!

    觀他一臉怨憤,祝如意也不以為然,“張員外,你縱容下人傷人打斷李氏兒子的腿,可有其事?”

    “稟大人,此事事出有因。”

    “本官問你是否有其事,你只須照答即可,而非回答本官未曾問過的。”這傢伙在和自己打太極,就算該打也不是由他張員外來打,他當自己是什麼人可以隨意處置別人。

    “是!”張員外的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沒想到這位新來的祝大人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需知那些村縣可都有自己的人,一呼百應他這個縣官還能當得下去?

    “為何縱使下人先行兇?”祝如意的臉上帶著凌冽,就算是李氏哭泣也沒讓她如此厭煩,這位張員外倒是有些本事,一雙小眼睛轉得滴溜溜的帶著幾分狡猾。

    “這……恐汙了大人貴耳。”

    “照實回答!”祝如意猛得拍了一下驚堂木,看向張員外的眼神更加嚴厲。

    張員外被她冷不防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還、還不是李氏那兒子總是來找雲兒!”,一說到此他似乎多了幾分勇氣,這事自己可是佔了理的。

    “你胡說,雲兒一直養在深閨,我兒自十歲之後就能見過雲兒幾麵!”李氏厲聲道。

    張員外卻道:“那也沒妨礙他跑到我張府去找人!”

    李氏不知該如何反駁,只道:“我兒早就放下雲兒了,怎會私自去見她!”,然後又哭泣了起來。

    張員外則看向祝如意道:“此事或許辦得有些欠妥,可草民也是事出有因,請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

    “此事的確不該由你張府自己處理,因交由縣衙秉公辦理。”祝如意的語氣還算和善,“雲兒被你發賣到哪裏去了?”她冷不防問道。

    “賣到外地當下人了。”張員外道。

    “我的雲兒,我苦命的雲兒啊!”王氏哭嚎了起來,心中後悔不已,要是早知如此還不如把雲兒嫁到李氏家去,至少她還能時不時看看,後來到人家當妾,那可不是任由別人發賣麼。

    “憑什麼把我的雲兒賣走,雲兒與李家小子沒有一點關係,他們是清清白白的!”王氏哭出了她和李氏兩人的心聲。

    她們兩家鬥來鬥去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到了張員外那裏,去讓她們一個骨肉分離一個兒子殘疾,這造得是什麼孽啊。

    李氏看向祝如意,“民婦請縣太老爺做主,張員外縱容下人行兇傷害我兒,他一不是朝廷中人二沒有辦法證明我兒與雲兒有什麼,憑什麼要讓人打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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