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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蘇意安VS錢程誠二十

    回到校園,蘇意安拋卻了自己的一切身份,在這裏她的身份只是學生。

    看著鬱鬱蔥蔥生長的花草,高高的銀杏樹枝上綠意漸濃,人工挖造的湖邊上有幾塊矮石,想來這裏在傍晚的時候會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

    她將掉下來的髮絲攏到耳後,只穿了一條嫩黃色及膝的連衣裙,腳上踩了一雙白色的舞蹈鞋,就是那種平底在腳背上有一條寬寬的鬆緊帶勒著很是跟腳的那種,在還沒有發展起來的那個年代很是受歡迎。

    這副打扮與學校的學生們融為一體,完全沒有蘇意安本身的大小姐氣息。

    “意安,聽說你選修了法律,怎麼想到要修這種沒有意思的課程?”一位及耳短髮,同樣穿了一條連衣裙,只不她選擇的是時下流行的紅底白色波點連衣裙。

    她身上洋溢著青春的朝氣,與蘇意安完全是兩種型別,不過兩位都是難得的美女,站在一起就是別人眼裏的風景,一顰一笑似與花爭豔。

    “敏敏,法律這門選修課可不是那麼無趣,只要認真投入就會感覺到它的魅力所在了,而且現在我國民眾的法律意識還有待加強,我希望在我將來的生活和工作中,至少知道別人有沒有侵犯我的權益或者我有沒有可能侵犯到別人的利益。”

    自從到了大學,蘇意安簡直如魚得水,她往返在教室和圖書館之間,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十分充實。

    “你說的也對,不過我還是覺得心理學更加有意思,等我學會了我就知道別人心裏的想法了,是不是很有意思?”敏敏臉上帶著憧憬,她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天。

    蘇意安笑得開心,不忍心去打擊她,須知最難識別的就是人心,就算是心理學家也會有錯判別人心中想法的時候,更何況只是短暫的修學,根本連門檻都進不了,不過選修課的意義就不在於全面的瞭解,而是有個概念,如果學習後感興趣,完全可以自己再學下去嘛。

    “是挺有意思的,心理學是我的專業課,如果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可以來問我。”對於熱情的敏敏,她希望這個女孩永遠都不要失去這份熱情。

    敏敏抱住她的胳膊,“安安最好了!”,搖來搖去的在她身邊撒嬌。

    “你以後想要當一名為人民掃隊內心垃圾的心理諮詢師麼?”敏敏有些好奇好友選擇心理學的原因,要是當諮詢師的話安安很適合呢,她從不張揚不會露出鋒芒,她還有一顆善於觀察內心。

    蘇意安搖了搖頭。

    “那你想做什麼,心理學的話在我國應用還不夠廣泛,現在人們還不是很相信心理學是一門科學,就業的話也就那幾種。”

    敏敏替好友擔心起來,完全忽略了蘇意安平時表現出來的心有溝-壑,她怎麼會對未來完全沒有安排呢。

    “畢業後我想留在學校,不會失業的。”蘇意安打趣了一下,這個比她小兩歲的女孩還真是直白,不過她很感激她會為自己擔憂。

    敏敏不可置信,“你想留在學校當助教?我們學校的名額不多,想要留下可不容易。”

    “努力試試吧,我的願望就是以後當一名教師,這種生活很適合我。敏敏以後想做什麼工作?”看她驚訝極了,蘇意安笑著回問了她。

    “編輯!我以後想要當編輯!”敏敏高聲道,看來她對於這個職業目標很有信心。

    兩人還要繼續說下去,一位男同學找了過來。

    “同學你們倆誰是蘇意安?”

    學長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裏,看著眼前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孩,讓他一時也無法分辨,誰讓那人說是最漂亮的一位就是了,他覺得這兩位誰更漂亮見仁見智吧,他又不是選美比賽的評委。

    “她是她是!”敏敏指著蘇意安嚷道,活潑外向的她看到這麼一位帥氣男生來找蘇意安,笑得有些壞壞的。

    蘇意安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敏敏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什麼,只要是帥哥來找自己她就覺得是自己的男朋友。

    無奈她覺得和司子裕的戀情現在公開還是有些早,只能由著她亂點鴛鴦譜了。

    “蘇意安同學,校門口有人找!”然後該名男同學就飛快跑開了,他還記得那個看起來溫和老實的男人說是蘇意安的前夫,他覺得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找我有什麼事?”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蘇意安冷冷地問。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還能找到這裏來,已經離婚一年了,她可沒有心情再和他掰扯什麼亂七八糟的往事。

    錢程誠眼眶微紅,他在沒見到蘇意安之前一直都很堅強,可是現在他只覺得委屈。

    曾經的蘇意安是他的妻子,在他面前永遠都是溫婉柔和的,直到兩人的感情出現問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

    “意安……你能不能別這麼冷酷,我是好不容易纔打聽到你現在在上學的,怎麼說、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爸爸,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蘇意安瞪著眼聽他說瞎話,她不認為錢程誠是良心發現,他會以這副姿態出現在蘇意安面前只有一個原因。

    她嗤笑一聲,“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的原因我不說你也應該還記得,相信你的記憶力還沒差到連去年的事情都忘記了吧?”

    看她疏離尖刻的態度,一向自信的錢程誠覺得,她一定是因為自己離婚的原因深受情傷,現在自己出現在她面前,她會口語不好也是他應該忍受的。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錢程誠囁嚅道。

    “那你看完了嗎?”蘇意安神色不變的問。

    “你能不能出來,這樣隔著校門聊天很不舒服,好久沒見我請你去吃飯!”

    蘇意安聽他說的話就有些想笑,“去吃拉麪嗎?”

    還記得兩人戀愛的時候,錢程誠沒有多少錢,每次去吃飯都是她買單,錢程誠寥寥請過的幾頓飯就是拉麪。

    那種坐在街頭的拉麪,倒不是這種拉麪不好,而是蘇意安這副身體本就是大小姐命,人家從來都是吃的非常乾淨講究,去吃了一次拉麪就拉肚子,即使這樣她也沒怪錢程誠還強撐著吃完。

    後來兩人還跑了醫院,因為這,錢程誠還罵她不珍惜糧食吃了就吐,是看不起他的身份云云,惹得蘇意安屢屢垂淚。

    所以她特意提起這件事,就是來膈應錢程誠的,他憑什麼這麼對別人家嬌養的女兒?

    以欒九鳳看來,他對劉玉翠那個女人都比對蘇意安好多了,要什麼給什麼,與要求蘇意安融入錢家的貧困生活完全是兩種態度。

    難道人家出身好有錢,就應該受到最差的待遇麼?

    錢程誠的臉一下子燙了起來,這件事他一直都沒當回事,可這麼被蘇意安說出來,他竟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好意思。

    嘴上卻依舊道,“你還記得,那時我就說你腸胃不好,吃一次路邊攤就把自己吃到住院了!”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覺得人就是應該請究門當戶對,不然連吃飯都吃不到一起那才叫悲劇呢,對一些人來說很平常的事,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極為奢侈甚至連嘗試都沒有嘗試過。”

    既然錢程誠是來找虐的,她不介意給他點顏色看看,說了這麼多沒用的字首,還沒說到正題上,她的耐心越來越少。

    “你現在是這麼想的?”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

    這男人還真是極品中的極品,他找自己看起來是有事,卻能一再的得罪自己,都是蘇意安過去對他對錢家太過忍讓了。

    點點頭,似是沒感覺到他聲音裡的不快,“找我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要去上課了!”

    “別走!意安!”錢程誠大叫。

    真難看!這個樣子在學校大門口,就像一個粗鄙的莽漢!

    “有話快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她的眼神比錢程誠的眼神更加銳利,裡面都是不奈和厭惡。

    知道她真的沒有的往日的情誼,錢程誠更加憤怒了,他覺得自己娘說的沒錯!

    這城裏的姑娘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

    “我想你了!”錢程誠道,“自從我們離婚之後,我就想通了我最愛的人是誰,可是我卻讓你受到傷害……意安,你能原諒我嗎?”

    哦?這倒是奇了,錢程誠會覺得自己做錯了,這可真是天下奇聞,畢竟他那天下皆他媽的態度,還深刻的印記在蘇意安的記憶裡。

    “劉玉翠呢?”她出奇不意地問。

    錢程誠目光低垂,像是個受傷的孩子,然而他這個身高只會讓蘇意安覺得他像是一個巨嬰。

    “她、她死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悲愴。

    要說錢程誠這樣自私虛偽的男人也有感情的話,那麼劉玉翠絕對可以說是他的真愛了。

    “死了,所以你就來找蘇意安,讓她繼續受委屈,無論是你還是錢家,還不打算放過她麼?”

    蘇意安質問道,胸腔中那股因記憶曾殘留的最後一點溫情,也消弭於她的一句問話裡,她已經不需要答案了,她完全沒有任何留戀了,對於這個男人,她終於死了心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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