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蘇意安VS錢程誠八
感覺到氣氛不對,錢程誠這才收起在家的大爺樣,變得謙遜起來,“我一時忘了,平時都是意安和娘幫我倒水的,哪能讓曉茹去啊。”
最好是這樣!蘇父在他和女兒戀愛期間就反對,怎麼會不瞭解他的為人,生意場上比他會偽裝的人多了。
“怎麼會想到過來找我們?”蘇意安不經意的問。
“額……”錢程誠思索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道:“就想過來看看你們。”
“是嗎?”蘇意安不相信的問,目光直視著面前這個虛偽的男人。
“當、當然。”錢程在她的眼神之下,覺得自己幾乎撐不住要說實話,硬著頭皮肯定自己之前的說法。
“好了,你自己找一間客房去休息吧,現在家裏沒有傭人了。”蘇意安懶得再看錢程誠那張虛偽的臉,直接趕他去休息。
錢程誠還是第一次住在蘇家極為不適應,“我不和你和曉茹住在一起嗎?”,他有些訕訕的問,此時他已經很清楚自己在蘇家是不受歡迎的了,只有離老婆女兒進一點纔會覺得有些熟悉感。
蘇意安上下掃描般的打量了錢程誠一眼,把一個無禮的大小姐演繹到了極致,“你說什麼?”,她可不會再和錢程誠在一起,更加不會讓他進自己的身,她有要等的那個人還沒出現但總會出現的。
錢程誠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的愛人,還是一個讓人厭惡的背叛者。
“那、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了。”他提著自己那個黑漆漆的大揹包走向了一間房。
他一走,蘇母和蘇父就坐不住了,他們知道女兒的打算,卻怕她又被錢程誠哄回去繼續回去受苦。
“小安,這下你打算怎麼辦?”蘇母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擔憂,她剛纔見識到了錢程誠的為人,對於丈夫堅決反對女兒的婚事已經開始變得理解了,恐怕那時候丈夫就看出了錢程誠的為人。
“什麼怎麼辦?”蘇意安不知道蘇母的擔心,在她看來錢程誠對她完全沒有威脅力,只要自己想要離婚,他只有同意這一個選項。
蘇母猛的打了她一下,罵道:“你這孩子!現在錢家人都找上門來了,你總要有些對策,他們家對你一點也不放心,你還想著離婚!我看等你回去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人家直接把你控制住了,你怎麼離婚?”
對於女兒的遲鈍,她是真的服了,看她的表情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可是很清楚一些鄉村裏還不太開化,把女人當成生育的工具和幹活的保姆,女人的意見根本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柔弱的女兒到了那種吃人的地方,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這短短的兩年都把原本紅潤的臉色吃得蠟黃了,要是再呆上兩年有命沒有都兩說。
不得不說蘇母的腦洞雖然大些,可是她的猜測卻極準,這也許就是女人可怕的直覺,她從錢程誠的身上看出了男人的唯我獨尊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氣質,讓她不由得多想,一想就停不下來。
“放心吧媽,我總會讓他同意的,現在您就當家裏來個不受待見的親戚就行了。”對於蘇母的擔心蘇意安無能為力,也只能儘可能的勸勸她。
“哎……”蘇母嘆了一口氣,“方法柔和一些,別和他們起衝突,媽知道你受了委屈,不然不至於想離婚的事,做事要講究一些方式方法。”
蘇母循循善誘,她對於女兒的固執也有些無奈,只得看向丈夫,期望他勸一下女兒,她現在總能從女兒身上感覺到一股戾氣,說不得到了那裏與婆家人起衝突。
“你媽說的對,你也不能一味的用硬方法,總有更加圓融的解決辦法,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好好說,總不至於吵起來。”蘇父骨子裏是個生意人,在生意人眼裏沒有永恆的對手也沒有永恆的夥伴,他早就習慣了今日冷臉明日笑臉的交際了。
“嗯,我知道爸媽都是為我考慮,我會聽你們的話的,到時候如果我解決不了,一定會和你們商量的。”
看父母都不放心,蘇意安很是鄭重的向他們保證。
“媽媽媽媽,寶寶不想回去,寶寶想和媽媽在這裏好不好?”曉茹拉著蘇意安的衣角天真的問,她的想法很單純,在以前的那個家裏自己還要幹活,在這個家裏自己能自由的玩耍,她自然更加喜歡這裏,姥姥姥爺也對自己很好,比爺爺奶奶好多了。
蘇意安心內不由動了一下,都說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他們的感受更加直觀,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曉茹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她作為母親的不稱職。
在錢家的大環境裡,沒有給曉茹隔離出一個安全的環境,是蘇意安沒有做好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媽媽答應寶寶。”蘇意安把自己的聲音放柔,抱緊面前的小身體,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讓她略有顫抖的身體漸漸平復下來。
足可見曉茹在那個沒有同盟的家裏有多麼害怕,在嘗試過了溫馨之後又見到了與那些不堪回憶相關聯的父親,她一定是回憶到了不好的東西。
在蘇意安的回憶裡,有自己因情所困在錢程誠和錢家人那裏受的委屈,卻在回憶起曉茹的時候,只有一個總愛跟著她的身影。
欒九鳳心裏冷哼,蘇意安真是被一份不真實的感情迷花了眼,只放在好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上,完全忘記了自己擁有的和自己的責任。
明明擁有很疼愛她的父母作為後盾,卻沒有及時向他們求援,讓自己的父母承受了這個世間最難過的事情之一:白髮人送黑髮人。
明明擁有很好的自身條件,卻被小小的一方天地困住,作為一隻雄鷹的孩子竟然忘記了怎麼飛翔。
還有那可愛的女兒無時不刻都受著苦,她卻只想著自己的感情,男人不愛自己了放棄就是,幹嘛非在一顆樹上吊死,還是一棵歪脖子樹。
最後還被小三找上門來,展示她與自己丈夫的愛情結晶,她也什麼都做不到,只是去找丈夫爭吵因而磕到了頭以致死亡。
蘇意安諷刺的笑了笑,她不是她,不會犯這種錯誤,她一定要他們嘗試一下自己種下的苦果。
“意安,被子在哪裏,我想歇會兒。”錢程誠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父蘇母兩相對視,被子明明就在櫃子裡,錢程誠也找不到,可見平時也不是一個能幫忙做一點事情的。
“我先去看看!”蘇意安道,對於錢程誠的舉動一點兒也不奇怪。
開啟房門,蘇意安看著錢程誠似乎已經找到被子,“被子找到了?”,她問了一句廢話,因為她與這個男人實在沒有什麼話說。
錢程誠點點頭,笑得比起以往溫柔了許多,他伸手去拉蘇意安,卻被她一下子躲過去了,“意安,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的眼神非常真誠,還帶有一點兒小可憐。
她搖搖頭,他們兩哪有什麼誤會,她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事實,“沒有,我只是覺得回家真好,既不用冒著大冷天去撿柴,也不用拿冷水去洗碗。”
她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要是能永遠過這樣的生活就好了,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想的,願意陪你去那個小山村。”,她的語氣有些自嘲道。
“你什麼意思?”錢程誠有些慌亂,他原本就隱隱覺得自己配不上蘇意安,要不是她堅持與自己在一起,他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驟然聽到她這麼說,他有些無法接受,覺得自己和孃的想法都沒錯,蘇意安果然不安於貧賤,想要更好的生活。
“什麼意思?”蘇意安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有什麼意義道:“沒什麼意思,只覺得自己的選擇很是奇特。”
她這是什麼意思?錢程誠有些不安了起來,坦白說,自從蘇意安離開,他就開始有些異樣,他一直都清楚蘇意安對自己的感情,那一次卻不顧自己的想法而堅持回家,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訊號。
她想要離開自己!這是錢程誠此時唯一的想法。
他再次伸出雙手想去擁抱她,讓她再一次迷失在愛情裏,然而他又一次被躲過了。
“意安,我想抱抱你。”錢程誠直接道,他是她的丈夫,做什麼都很正常不是麼,只是一個擁抱而已。
“可是,我沒有這個心情。”蘇意安的聲音很冷靜,一點兒也沒有沉迷愛情之中的感覺。
錢程誠聲音溫和道:“我知道在家裏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總是我的妻子,要學會接受我的一切,而不是想辦法離開我,或許嫌棄我,不是麼?”
這是錢程誠的一貫做法,只要他丟擲這種論調,就能讓蘇意安妥協並深以為然,爲了所謂的愛情拋棄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念,受盡了無盡的委屈。
可是這一次,他註定要失望了。
“身為丈夫,調節這些都是你應該的責任,你不是也沒做到麼?”
蘇意安的反問問得他一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