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蘇意安VS錢程誠一
“意安別睡了!娘在叫你呢!”欒九鳳只覺得自己死後睡了一覺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裏帶著一些不耐煩,卻偏偏說的緩慢就像是刻意裝成的樣子。
她不想理會這種偽君子,“我現在有些難受,你和娘說下吧!”,她的聲音不容反駁,而且說完就不再理那人,期間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因為此時她被腦中的記憶攪得有點暈,以前接收記憶的時候都有緩衝,現在蘇意安的記憶猛的一下衝擊著她的大腦,就像是海水拍打著快要決堤的堤壩。
“意安!意安!”那人不死心的又叫了兩去,看她沒有反應且一直緊閉著雙眼似乎真的很難道,就對外面喊道:“娘,您有什麼事啊,意安現在難受著!”
“吃完飯的碗還沒有洗呢,你叫你媳婦過來洗,要不然就留到下午再說!”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傳來。
蘇意安在頭痛之中就聽到這話,她分出神來覺得有些好笑,這個蘇意安的婆婆還真是個極品。
兒媳婦生病了還要她洗碗不說,關鍵是她一直難受連中午飯都沒吃,沒人給她端飯不說還要一個生病的人去洗他們吃完的碗,虧他們能做的出來。
接收到蘇意安的記憶以及胸中的煩悶和擔憂,欒九鳳輕聲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那種伴著不安和恨意的情緒才漸漸消退下去,欒九鳳這纔好受許多,想到自己這次穿越與以往不同,可是她此時也沒來得及深想。
蘇意安,還真是個可憐人!欒九鳳在心中感嘆道。
明明是一個小富之家的女兒,從小擁有父母的寵愛和優越的家庭條件,可還是被一個近城務工的男人騙到村裏結婚生女了。
如果那男人能寵愛她一世,或者能對好真心相待,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蘇意安是個成人應該為自己的決定付責。
偏偏錢程誠並不是一個深情的人,反而為人相當實際,對於他來說蘇意安就是一個條件好的女孩子,所以不遺餘力和她結了婚。
婚後兩人育有一女,婆婆和丈夫錢程誠一直不滿意她沒有生兒子,可是這個年代就像是九十年代的平行時空,一對夫妻不能生兩個孩子除非是雙胞胎。
自己生不了,蘇意安原本以為錢程誠會放棄這個想法,好好與自己養育他們的女兒錢曉茹,卻沒想到他們會因此而生出事來。
一開始,他們想把蘇意安的女兒錢曉茹送給別人養,讓她和錢程誠兩人再生一個兒子,錢程誠的娘甚至想要偷偷把錢曉茹送走,被蘇意安發現這纔沒有成功。
沒有兒子,蘇意安又不能再生,於是錢程誠決定與別人生,一家子還做了蘇意安的工作,說生了兒子可以放在她膝下教養,自以為這就是對蘇意安的恩賜。
然而,蘇意安在二十歲之前都是一個大小姐,就算後來父親的公司破產也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嫁給錢程誠絕對是下嫁,她怎麼可能同意錢程誠的做法。
蘇意安在錢家看似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地位其實極低,一開始婆婆還與她客氣幾分,後來摸準她不會對自己不敬,無論什麼事都讓她去做。
同樣是媳婦卻不敢這麼對他大嫂,一家子都是欺軟怕硬的主。
錢程誠怎麼會聽蘇意安的話,他看明說不行就暗著來,與劉玉翠兩人暗度陳倉珠胎暗結,懷上了錢程誠的第二個孩子,劉玉翠爲了向未來婆婆表忠心,甚至還去醫院做了B超看孩子性別,得知是個兒子立刻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了錢程誠母子。
於是蘇意安就悲劇了,在知道劉玉翠懷孕的訊息就想要和錢程誠離婚,卻被姓錢的一家限制了自由,連街都出不去,所有人都以為她得了精神病被關起來了。
錢程誠來看蘇意安的時候,蘇意安求他放自己離開,錢程誠不同意,兩人在廝打間蘇意安不小心摔倒在櫃角磕到了頭直接暈了過去。
錢程誠看到流血害怕的離開了,錢家人知道也沒在意,還說蘇意安命賤,不僅生了女兒還要拖累家人。
蘇意安磕得雖然厲害,如果錢家及時把她送到醫院,還是能夠治好的,可是錢家人不關心她又不想她好過,延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蘇意安獨自撐了三天,也沒人給她喂水餵飯,受傷加上飢餓,蘇意安直接離開了人世。
這就是蘇意安的全部記憶,在沒有認為錢程誠的日子裏,蘇意安生活得很是愜意,就算父親公司破產也沒有殃及到她。
她的悲慘命運都是在遇到錢程誠之後開始的,除了一開始錢程誠對她還算不錯外,後來簡直原形畢露,不管他的父母兄嫂怎麼對她,他都當做沒有看到。
蘇意安給他生了個女兒這點,徹底引起了錢程誠不滿,一開始蘇意安還覺得是婆婆重男輕女,丈夫只是礙於母親的威嚴,直到後來纔看清錢程誠,他自己想要兒子卻讓母親幫自己打頭陣,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
錢曉茹的出生錢程誠很是不愉,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主要是蘇意安的嫁妝很是豐厚,讓錢家人徹底過了一段富足的日子,所以錢程誠一時之間沒有發作,畢竟嫁妝還沒用完呢,到時候如果岳父疼女兒再給她錢財自己也能沾點光。
現在蘇意安來到的這個時候,就是錢程誠已經對她產生不滿,並且開始想辦法的時候,這時那個“為愛不求回報”的劉玉翠還沒出現。
“你媳婦還沒起啊,這是不是也太懶了?”錢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傳到蘇意安耳裡十分清晰,就像是故意讓她聽到似的。
蘇意安此時頭痛已經好多了,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這姓錢的一家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他們此時吃的用的還是她蘇意安的嫁妝錢,是怎麼昧著良心說這些話的,聽她的意思倒像是蘇意安纔是吃白食的一樣。
“娘,您別說了,意安會聽到的。”錢程誠的聲音小一些,不過欒九鳳耳聰目明還是聽的很清楚的。
“切,就你娶的這個,說是城裏人也不知道她比村裏的姑娘多了什麼,還整天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真當自個兒是大少奶奶呢!”錢母十分不滿,兒子一向都很聽自己的話,他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外人來反駁自己。
錢程誠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我知道娘辛苦了,不過蘇意安好像真的難受了,我們現在還用著她的錢,您就稍微順著她些,別讓她回過味兒來!”,他勸告的說。
“好好!這兒子大了不由娘,蘇意安是我錢家的兒媳,用她點錢又怎麼了!”錢母非常不滿,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蘇意安聽到錢程誠的腳步往這邊來,她把被子蒙在頭上,假裝自己睡得很熟,畢竟她可沒興趣洗自己沒吃過飯的碗,剛纔她在屋裏找到一袋餅乾,也不管是誰的就吃了個乾淨,畢竟蘇意安可是一天沒有吃飯了。
錢程誠進門看到蘇意安還躺著,他覺得蘇意安有些矯情,頭痛能有多痛,痛到影響正常做家務?
“意安?是不是還難受?”他讓自己的聲音儘量溫和一些,把自己的懷疑壓了下去。
蘇意安沒有出聲,她難受似的翻了翻身,背對著錢程誠,她可不覺得他是真的關心自己,這種虛偽的聲音偽裝的太差,讓她總能感覺出一股人渣的味道。
“媽媽,你好點了嗎?”一個開門聲後,蘇意思就聽到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軟軟糯糯很是可愛的感覺。
蘇意安這才裝作自己才醒,看到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閃著大眼睛扒在炕沿邊。
“好多了,曉茹乖不用擔心媽媽。”她的聲音很柔和給人一種安全感。
小丫頭這才笑了起來,“媽媽媽媽,你不要再難受了,曉茹都想媽媽了。”
“好,媽媽和曉茹保證!”
蘇意安察覺到錢曉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而且看起來在這個家裏,除了她也不會有人真心疼愛曉茹。
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一些對這個世界的畏懼和不自信,這個孩子一定沒有受到很好的對待,本尊應該也不是很會處理這些關係,這才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
“意安,你既然好了,那就起來吧,總是躺著也不太好。”錢程誠看她與曉茹交流的順暢,覺得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城市女人果然矯情。
蘇意安不可置信的看向錢程誠,她委屈道:“我這是在哄孩子老公,你連這都聽不出來麼?”
她眼裏的委屈和不可置信的樣子,錢程誠有些惱火道:“你不是已經沒事了麼!”
“錢程誠,你怎麼看得出我沒事的,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斷,你又不是醫生我難受不難受你怎麼清楚?”
她頓了頓,想到什麼似的,“說起來,我這病了也沒人關心,不止沒有一個人幫我請大夫還連口飯都沒得吃,不止沒得吃還叫我去洗碗,這是對病人的態度嗎?”
此時錢程誠還沒有完全看輕她,認為她有岳父在撐著,不怎麼敢欺負她,所以她纔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