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沿接受附件，協議面板浮現在眼前。他依次閱讀，沒有什麼問題，甚至並不要求他每個月一定要找到新內容，只是每半年會進行一次考覈，十分理解找新知識古史工作的難處——一年半載或許都找不到新的事物。

    曲沿點下了確認。

    “協議已錄入。”

    謝嘉打了個招呼，就退出了星網，曲沿也退了出來。

    謝嘉：這是我近些年看的書，你剔除內容幫我找新的內容一併發來。附件：書。

    曲沿：好的。

    等下次聊的時候，曲沿發現對方用意識浸入星網，正在看關於各星系風景人文的書，旁邊還放著一疊疊模擬出來顏色豐富的食物。背景不是原態的點線資料藍，而是漫天的星河，似乎是天海星外的景色。

    食物是小女孩的品味，背景卻是第一次在星網上見面聲音給曲沿那種奇怪的溫和和冷漠的聲線中獨具風格的靜籟。

    謝嘉側頭，道：“將資料發給我吧。”

    “好。”

    三言兩語把工作交代完了，曲沿退出星網，繼續自己的工作。

    就這樣，曲沿跟謝嘉認識了三年，期間只交代了五次工作。自第三次之後曲沿看見謝嘉背景不停的換，提了幾次建議之後謝嘉十分欣賞他，每隔幾天就會聊一會關於古史的事情。甚至還會主動教導曲沿，將同一個時代的人物盡數聯絡起來，由淺入深，這讓他受益匪淺。

    聊著聊著就聊到其他知識上去，曲沿就跟海綿一樣狠狠的吸收著水分，不斷充實。這讓他有些羞愧，明明是應聘古史顧問，老闆卻成了他的老師。

    曲沿：老闆我給你倒貼工資吧。

    謝嘉：不用，做好你的事情就好。

    曲沿：好吧。

    此事不了了之了，後來曲沿大概知道，謝嘉是爲了找個藉口將自己從貴族身份變成破產了的落魄貴族。

    在宣佈破產的前一天，謝嘉與曲沿解除協議。

    對此曲沿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些年下來，他語氣小心的問著已經不是老闆的謝嘉，道：“謝嘉，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穿著白色長裙的謝嘉疑惑的看向曲沿，將計劃輕描淡寫道：“沒事，只是明天要出去走走了。”

    明天，曲沿聽到謝氏貴族宣佈破產的訊息，前來詢問。

    謝嘉：沒事，餓不死。

    謝嘉一身白裙染上了灰塵，髒兮兮的，連臉上也一塊黑一塊灰的，她靜靜的看著曾經是懸空大樓，現在已經落在地上成爲了一片廢墟殘骸。正如她從別人眼中高貴的貴族到破產後的落魄貴族一樣，從雲端跌進了塵土，染上了本不該屬於她的汙泥。

    這懸空大樓早就該毀了，在父母逝去的那天，就該崩塌落下了。

    曲沿：有難處的話一定要找我。

    謝嘉：好。

    謝嘉尋了個地方租賃房間清理了一身汙漬，換了一身衣服，開始回覆織星那邊詢問她破產的訊息。

    謝嘉統一口徑道：“只是在家中呆膩了。”

    繪物：你啊，這個藉口太不走心了。

    謝嘉：那繪大人信了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

    繪物：信，自然是信的。

    之後在某一天曲沿說來帝星時，想要跟她見一面，她想了想，答應了。

    在這一天，謝嘉觀摩著新推出的懸浮板，碰見了深淵之球，也因歸還深淵之球而起的，此生的劫——蘇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