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眯著桃花眼，道：“各系異能者助陣，挺浪漫的，就是不知道是誰設計的。”

    凌元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沒有說話。

    對於第零帝國來說，只要他們還是第零的人，世紀婚禮全球通告也無妨。

    這一場婚禮沒有祝詞人，沒有伴娘和伴郎，也沒有任何儀式性的東西。

    謝嘉面對蘇如淵，抬起左手，對方也抬起左手，樣式相同的星河戒上閃爍著光芒，最上面刻著的，是生死契。

    謝嘉念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蘇如淵接下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精神力他們的聲音擴散出去，全世界都聽到了這一平淡的誓言與許諾。

    謝嘉高聲道：“今以生死契為系，許你生死不離。”

    蘇如淵也提高了聲音，道：“此生榮辱功過，榮功皆過你，辱過我承擔，當死生不棄。”

    明明提高了聲音，聽著還是清透中帶著冰冷。

    謝嘉笑了笑，將左手搭上了對方左手，有些彆扭的姿勢，卻讓星河戒並排在一起，閃爍著淡藍色的熒光。

    這一刻，即是永恆。

    畫面定格在這一幕，被洗成了照片。

    ……

    謝嘉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跟蘇如淵說了一聲，就上《盛歸》把謝雲柔和玉硯的照片發到光腦上洗了出來。

    蘇如淵接過照片，謝嘉一個個指著裡面的人講著名字。

    “這是謝雲柔，我任務中要協助她成為女帝。”

    “這是玉硯，江湖醫者，謝雲柔的夫君。”

    “白駒過隙，負責交際。莊和，負責武藝。賀星，負責朝政。”

    謝嘉笑道：“那時候的我倒真是個打醬油的，大概就是憑著本能裝裝樣子？”

    蘇如淵道：“他們誰都沒有你合適。”

    “是啊……”謝嘉回想起那一幕，道：“如果換一個人，或許就裝不下去了。”

    說的是身份上的問題，想著的卻是謝憫這兩個字。

    謝憫，終究只是一個名字，跟記憶中的父親差太多了。

    父親不會懼怕死亡，也不會放棄母親，更不會讓自己獨自一人處於狼窩。

    宇文嘉和也不是墨和。

    蘇如淵道：“下次組隊做任務，明天我需要去一趟極冰星，十級的瓶頸已經鬆動了。”

    謝嘉一怔，正準備說什麼，蘇如淵卻吻了上來，堵住了她的一切言語。

    許久後，蘇如淵道：“你還有一堆銘文陣法單子，待在家裏就好了。”

    “等我回來。”

    謝嘉伸手抱了抱他，輕聲道：“嗯。”

    等你回來。

    你等了我兩百多年，用《盛歸》期待我的迴歸，這次，換我等你。

    這次謝嘉等了很久，等了三年，期間第一個星期，言主動前來，告訴謝嘉她晉升十級異能者的時候，睡了三千年。

    謝嘉：……

    三千年，沒有達到成神境界的都活不了那麼久。

    言道：“冰系異能者的晉升不兇險，不過需要沉睡一段時間來消化力量，這期間全憑意志力醒來，若不想醒的，就像我這樣沉睡個三千多年，最後被你喚醒。”

    當初喚醒言的方法，只是告訴對方，將人生切成下一個輪迴，過往一切，當做不存在。

    謝嘉道：“我知道了，謝謝。”

    第三年，蘇如淵晉升十級異能者。

    謝嘉聞訊站在高臺上，抬起頭看著即將落地的戰艦，遙隔千米，一眼就用精神力看見蘇如淵透過單面鏡，用那雙深沉如淵的眼，與她對上視線。

    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