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先生，不知無情殿的考驗是什麼？”

    環數變成第三環——完成無情殿的考驗。

    聞人羽看向說話的謝嘉，淡淡道：“無情殿的殿主是聞人拂，考驗是什麼該去問她。”

    “聞人拂讓我們帶莫琴來找你，那麼線索也該在你這裏。”謝嘉說完動作優雅地吞下一個肉包子，撐著她的兩頰鼓鼓的，她收回視線，低頭將包子細嚼慢嚥下去，然後抿了一口茶。

    “你倒是毫不在意會不會有線索。”

    “如果無情殿不打算開放，又為什麼要讓我們進來呢？”

    “口齒伶俐，倒是不錯。”聞人羽道：“無情殿求的是以無情證道，聞人家因為血脈原因世代修行無情道，只要不是半途隕落，必定成仙。可成仙之後的路途，卻是必須以無情入有情道，否則道不圓滿，如瓶封木塞，若憑藉瓶中水自身衝出木塞，需要磨練出更巨大的力量纔可再進一步。”

    “事無絕對，水於瓶內不可出，可借外力拔塞，而無情殿，就是這個媒介。我想借你們的微薄之力，聚攏成一股力量，拔出木塞。”

    謝嘉道：“你說的是你，聞人拂是不是沒有這個想法？”

    聞人羽道：“她與風連的百年之約未到，她會等這個機會。”

    “你嘗試過了嗎？”

    “聞人拂不過起了一念，百年與仙不過轉瞬即逝，而我耗盡了數千年，尋而無果。非是我不想嘗試愛人，而是她們不值得我愛。”

    謝嘉手指擦著茶盞邊沿，道：“修道之人更注重眼緣，聞人拂起念是因為風連合了她的眼緣，你起念，只是爲了功法能夠更近一層。兩者性質不同，況且，愛是什麼？誰都說不清，只要從心就好。”

    聞人羽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而言，仙者無一人能如我眼，他人百年變成枯骨，愛與不愛，也沒有太大區別。”

    “枯骨，就不能愛了？”謝嘉低笑道：“曾經我也覺得情愛之事於我太遠，更是累贅，能不碰則不碰，可有人爲了一個才幾麵之緣，連萍水相逢都稱不上就已經被確認死去的人守了半輩子，甚至願意在渺茫近乎於無的機會中去付出性命去復活那個人。”

    “你認為，愛一具枯骨，就不是愛了？”

    話語極具諷刺性，但她的口吻冷淡，像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蘇如淵伸出手，緊緊握著謝嘉的手，十指相扣，也難以表達他那顆冰冷、怦動過快的心。

    聞人羽否認道：“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身為仙者，坐井觀天未免太過狹隘了。”謝嘉掃了眼莫琴，直言道：“聞人先生，你觀我氣色，我可是已死之人？”

    謝嘉之前從蘇如淵的側面表現中知道她的身份是死人的魂魄被送進遊戲中療養，只要等級越高名氣越大，在其他玩家口中久久相傳，就能增加魂魄力量，最後脫離遊戲。就算聞人羽看不出來，至少她在遊戲裡還是死亡過的。

    跟《盛歸》不一樣，這個遊戲具體方法脫離，而她，需要自行去打破遊戲與現實的界壁。

    “你……”聞人羽氣弱，道：“你的確是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