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公子。”聲音跟之前的不一樣，不過這聲音，像是刻意壓低。

    “你怎麼知道，緋覓會見本樓主呢？”

    “因為他怕我。”謝嘉低笑道：“上次還跟緋教主說過，不要低估目盲的人。真沒想到，千羅樓樓主就是緋覓緋教主。”

    緋覓摘下臉上的面具，手指夾著放在桌上，發出‘哐當’清響，苦惱道：“玉衡公子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可人太有意思了，我都忍不住殺人滅口了，不如告訴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放過你了。”

    “無聊。”

    “不如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訴你，十八年前燕雲朝家的事情。”

    “祁衡遠。”

    “玉衡的衡？遠是什麼遠？”緋覓追問道。

    “落衡山的衡，長遠的遠。”

    “字是什麼？”

    “沒有字。”

    緋覓聽著謝嘉冷淡的語氣，越聽越不是個味兒，好歹都互通姓名了，還一張死人臉。

    “沒有字？要不要我給你取個，就叫玉衡。”

    “……衍之。”謝衍之。

    祁衡遠沒有字，緋覓大有一種沒有我就給你取的架勢，謝嘉遲疑了下，將年少時給自己取的字說了出來。

    “沿著的沿還是延伸的延？”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她想要抓住那渺茫一線生機，替父母好好的活下去，索性，她抓住了，剩下的，就是走完這條路，結果如何，她還是抓住了。

    “挺好的字。”

    “你問完了，那訊息呢？”謝嘉不耐道。

    “朝盼雲被朝茂才下了蠱，才早早去世。具體什麼蠱不清楚，因為正好程追有事，朝盼雲暫時沒有去處，被安置在朝家，死訊傳出來給程追時，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了。”

    “反正讓程追斷了子嗣還染上了難以察覺到的蠱，蠱是朝茂才控制的，不過朝茂才已經死了，控蠱的人死了，蠱蟲元氣大傷，又被刺激的復甦，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了。”

    緋覓看著謝嘉拿著茶盞的手沒有一絲晃動，手指拿起桌上的面具，邊戴上邊道：“至於原因衍之你肯定清楚，程遠當時是武林盟主，朝家攀上了程遠，程遠卻從不在江湖路子上行個方便。”

    “於是便有人打了歪主意，將朝盼雲在朝家殺死，最後把鍋甩到了程遠敵人身上。程遠悲痛之下給了朝家方便，不過朝家萬萬沒有想到，行了方便纔不到半年，程遠就因為愛妻逝世自請辭去武林盟主一職，隱居於山野。”

    “好處沒撈著，女婿也丟了，嘖嘖嘖。”緋覓按了按面具，道：“走了，你要想報復朝家，完全可以來找我。”

    該死之人已死，祁衡遠沒有那個心去管哪些陳年舊事。所以，謝嘉只是倒茶，品茶，最後聽著那輕微的關門聲，將茶一口飲盡。

    ——

    凌元凝視著窗外一片冰藍的極冰星，左邊是稍退半步的蘇如淵，右邊是與凌元比肩的容若。

    第零帝國的凌帝凌元，第零帝國的元帥蘇如淵，第零帝國的政務官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