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翦和金羽都化成人形，留下一地被他們龐大原形壓著的殘骸。

    金羽側頭，傲磷已經變成人形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只是靈力枯竭了，地上盤坐著的人族修士戚少天也是同樣的靈力枯竭，伸手點了兩下，兩道金光讓他們好受了些。

    金羽跟泠在鳳族和凰族中都是異類，一個主火卻善於治療祛毒，一個主水卻善於攻擊控冰。

    金羽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搭在已經昏迷過去，看起來最不好處理的謝嘉頭上，蹙眉道：“她的魂魄不穩。”

    手指又搭在謝嘉左手上的星河戒，驚咦一聲，又搭在額上的印記上，眉眼微垂，不確定道：“泠，汝來看看，七竅魂散，強行凝聚還能存活，指上所戴之物能安魂定神，效力顯著，來源古怪，但額上除了傲磷的印記，還有一道不知名的東西，在扼制她的魂魄凝聚成一團。”

    金羽雖是善於治療，也不如本身就有治療天賦的凰族看得透。

    泠聞聲邁步，藍色長裙搖曳，裙尾端似凰羽，凝結著細小的冰珠，折射著瑩瑩冰光，她停在謝嘉前面，閉目感知著眼前人的資訊。

    “神識如練海，身孱弱似不存，有人以分魂重凝不固的方式使她勉強能以常態存活。”

    泠的話古話太多，釋義起來就是精神力太強身體太弱，只有魂魄散了重新凝聚，卻又不完全凝聚成型的方式才能讓謝嘉活著。

    “原來如此。”金羽挑了挑眉，道：“難怪中毒之後血中的火焰會變成九幽冥火，怕是那股神識藉機溢散些出來。好好養著過段時間自己就會好了。”

    “傲磷，怎麼逃個命整的靈力枯竭了？”

    “金羽，沒看見吾的火焰摻和著涅槃火和厄火嗎？還沒完全收服，一放火焰就跟順流之水一樣涌出收都難收回來。”傲磷回嘴道。

    金羽毫無情緒的感嘆道：“你又要變強許多啊。”

    金羽絲毫不覺得他一個鳳族族長有其他金鳳比他強有什麼不對，反正他一個修火療的能磨上傲磷一兩個時辰再敗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傲磷挑了挑眉，也不知看沒看出金羽的想法，反正一手撈起戚少天，一手撈起謝嘉，跟著金羽、翦和泠向天幻海方向走去。

    “對了，金羽，你怎麼瞞天過海的？瞞了五百多年。”

    金羽神色微暗，道：“也不算瞞天過海，吾的確是死了，是結界上族人的能量日夜不歇的喚醒我，妖族忠心於上三族的信仰灌溉，加上泠和翦找到了吾鳳族後裔的葬身之處，用那裏的骨重新搭建吾的身軀，再引入吾的魂魄，吾才能在你們眼中‘浴火重生’。”

    “上界之人到下界來修為受制，腦子裏的記憶和本能還在，那幾年，當真是兇險，差點就讓她看出來了。”金羽話裡有一絲疲憊。

    “完全沒有必要那麼急。”傲磷道。

    泠贊同的點頭，翦道：“金羽肯定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不過上界急著打下來的確對我們有益處。上界人修為高深，子嗣難存，久而久之後代不是天才就是被寵壞的庸才。況且飛昇上界的人族和妖族不計其數，早已經聯合起來佔領了登仙台，下界源源不斷的生源和上界的故步自封相比，上界原住民遲早都會死。”

    泠詫異的看了一眼翦，似是難以置信這一大段話是他說出來的。

    金羽頷首，道：“翦言之在理，我發現了一件事，上界之上，還有上界，爲了避免上上界插手，必須逼迫上界出手，藉此清理上界，以應對上上界。”

    “天外有天。”泠道：“道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