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蘇如淵想起一件事，將揹包裡裝著髮帶的盒子拿出來，道：“這個很像天海星那邊看到的宇宙星空。”

    謝嘉接過來開啟，默了默，將盒子放在一旁，拿出裡面的東西，用這條髮帶紮起了頭髮。

    蘇如淵道：“很適合你。”

    深黑色點綴星光的髮帶與烏黑的頭髮相得益彰。

    如果不看正面，別人第一眼視線往往會落在那頭柔順如絲綢的烏黑長髮上，等到人轉過身來，纔會看向那溫和含笑的黑瑪瑙般的眸子。

    “謝謝。”

    天色也不早了，兩人互相道了聲晚安，在同一間屋裏分床而睡——在搬過來後確定的。有時兩人因為在睡眠中精神放鬆時感受到別的氣息而悄然驚醒，第一時間就會將目光隱晦地看向另一張床，觀察對方被褥的起伏，如此反覆，驚醒的次數也少了。

    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有十四年，氣息已經熟悉了，需要的只是適應。

    蘇如淵挑了個黃道吉日，跟謝嘉去扯了證，上面的名字是蘇如淵跟謝嘉，沒有用所扮演的身份溫予。

    兩人當場互相交換戒指替對方戴在無名指上。星河天石的熒光被遮掩了，看起來也只是個做工精緻的戒指。

    至於婚禮，他想等三千幻境結束後，謝嘉確認好了，再找個好場地正式舉行——無論是在遊戲中還是在現實裡，都可以。

    圍觀群眾：你們兩連個表情都沒有的麵癱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就拍照的時候笑了一下，還不明顯。不過這相貌相當的，顏值不錯啊。

    “這是我們院中的孩子，兩位挑挑看？”孤兒院院長面目慈和讓小孩們排好隊，依次介紹著小孩的名。

    謝嘉掃了幾眼，小孩們紛紛被打扮的光鮮亮麗，用憧憬的眼神看著她，希望能被帶回去，有一個家。後排有幾對兩個兩個挨在一起的，對被帶走沒有什麼興趣，更喜歡跟旁邊的小孩小聲聊著悄悄話。

    謝嘉側頭，問道：“你覺得呢？”

    蘇如淵低聲道：“你選便好。”

    謝嘉往前走，走到一個扎著兩條辮子，臉上還有忽然發現她過來被發現跟旁邊說著悄悄話的薄紅的女孩前。

    謝嘉笑著低下頭，問道：“小姑娘，你願意跟我回家嗎？我和這位小哥哥當你的爸爸媽媽。”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我當你的爸爸媽媽。”蘇如淵的聲音迴盪於腦海中，手指下意識的撫上太陽穴，被另一隻手扶穩站不穩的身體。

    女孩正準備開口答應，被這一出嚇的有些慌張。

    謝嘉輕拍了拍蘇如淵的手，道：“嚇到小姑娘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阿阮。”

    蘇如淵見謝嘉沒有什麼事了，告訴院長定好了領養的小孩，看著有些老態的人把其他小孩交給義工帶下去，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個叫阿阮女孩的事情，希望他們好好待這個小女孩，不要因為之後生了小孩就丟到一邊。

    “我們不會生孩子的。”蘇如淵道，餘光落在跟女孩說笑的少女。

    只有這麼一次。

    三千幻境後，想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