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淵第一反應是哭笑不得，第二反應是他都知道，他問道：“這話是誰說的？怎麼一直拿我做比喻？”

    “一個認識你並且是你朋友的人。”謝嘉把書放回原處，邊道：“當時我就想著，蘇如淵只是個行動的冰塊，經過的地方都會掉冰渣子，我們之間沒有可比性。”

    “後來呢？”

    “後來，從這個遊戲中見到你，看到的時間長了，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了。”疏離不定的關心，最讓人捉摸不透。

    謝嘉從堆滿書的書架子上抽出一本書，遞給蘇如淵。

    蘇如淵接過，低頭一看，書名是《戀愛寶典》。

    “如果這樣的我你還喜歡，你可以試一試。”謝嘉笑道：“試一試，我們兩個禍害，是誰禍害誰。”

    從被比喻的物件，又變成了禍害了。

    不過，這纔是真實的人。

    “好，我會的。”

    謝嘉又抽出一本書，夾在胳膊下，道：“說來，你是第二個主動刺破我偽裝的人。”

    “第一個是誰？”

    “一個認識你並且是你朋友的人。”謝嘉再次重複。

    蘇如淵想：“看來是不會說了。”也就沒去問。

    蘇如淵沒有開口，謝嘉也沒再說話，低著頭翻著書。

    書房的採光很足，光線灑落在書頁上，也灑在那及腰的黑髮，襯得那烏黑的頭髮愈加黑亮。

    精神力能力者有一種非常特殊的型別，他記得謝嘉就屬於這一種，以頭髮來儲存多餘的精神力，最長的時候據說是頭髮及地，不過他當時與謝嘉並不相熟，大多時候都是聽別人講其謝嘉的事情。

    兩百年前的記憶很多都模糊了，唯一記憶深刻的是當聽到謝嘉死訊的時候，眼睛前所視轉瞬之間皆為蒼白，毫無半點顏色時，他才發現已經情根深種了。

    一人站著看著坐著認真看書的另一人，承載時間的沙漏還在勻速流淌著，太陽光從明亮越來越暗，蘇如淵反手將燈摁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著寧靜美好的時刻。

    “原來你還在這。”謝嘉記下頁數，闔上書，放回原處，道：“不如我們出去吃？”

    聲音平淡，像是隨口一提，沒有刻意的感覺，跟今天前的相處方式一樣。

    蘇如淵點頭，道：“好。”就是這樣石子砸下去也激不起多少浪花的人，讓很多人把一肚子的話嚥下去。

    晚飯是在一家常去的炒菜館吃的，兩人用餐速度不慢，動作賞心悅目，與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付錢的時候老闆娘說笑道：“你這女兒長得越發越水靈了。”

    蘇如淵點頭，把錢數好給了老闆娘就和謝嘉一起離開了。

    “蘇如淵。”

    “怎麼了？”

    謝嘉抬頭看著天上黯淡的月亮和寥寥無幾的星星，道：“沒事。”

    “哦。”

    謝嘉心裏有些複雜，用語言將自己剝開最外層的偽裝，露出黑心陷的時候，蘇如淵神色之間卻沒有什麼情緒。

    她也不是不知道這個人花了多少時間去找她的魂魄，如果不是異能者，這兩百年已經是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