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保持距離的關心，像是在忌憚什麼。

    越發讓人懷疑他在君山渭水所在的世界裏，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雙眼睛，除了深不見底的深淵，除了他刻意表露出來的情緒，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有的人，生來就如同謎團一般，除非當事人自己將纏繞於他身上的線解開，無人能窺之他的內心。

    ……

    次日，諸葛帶著謝嘉將撫養手續辦理好。

    “你要試試上學嗎？”

    上學……

    “這裏的知識大部分都是從時空亂流裡復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世界也是從這裏的小說，也就是話本里頭借鑑世界設定建立的。”

    “好。”

    “系統設定給你的年齡是六歲，那麼得從一年級上起。”

    “……好。”

    諸葛開玩笑道：“當然，我還是建議你跳級，做個天才小神童。”

    “你的情緒變化了。”

    諸葛一怔，摸了摸下意識勾起的唇角，道：“是的。”

    謝嘉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喜歡的是我，還是以前的我。”

    “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的你，都是你。”

    “所以，是喜歡？你又為什麼會喜歡我？”

    “沒有原因。”

    謝嘉不禁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情商很低。”

    “有，你。還有我並非情商低，而是面對你時，不知道該做什麼。”

    “溫予，是你的真名嗎？”

    “蘇如淵，我的名字。”

    “人如其名。”

    人如深淵，深不可測。

    儘管，最初只是取如淵，願他知識淵博，知曉萬物之理。

    蘇如淵彎腰伸出手，放在謝嘉頭上，道：“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謝嘉抬頭，蘇如淵沒有識趣的把手抽回去。

    謝嘉伸手將頭上的手拍開，才問道：“什麼問題？”

    “你會喜歡我嗎？”

    “我也不知道。”

    蘇如淵蹲下來，直接抱住縮小版的謝嘉，低聲道：“會有知道的一天的。”

    謝嘉拍了拍蘇如淵的背，道：“我不知道你們，或者說你想做什麼。不過真正的喜歡不是以我之名，為我做事。”

    “從第一個任務到進三千幻境前的任務，包括現在的三千幻境都有你們的影子，我想體會的是遊戲所帶來的樂趣，而不是這種如影隨形的監視。”

    “這不是為我好，而是延緩了我恢復的時機。”

    蘇如淵道：“恢復的時機？你一直都記得？”

    謝嘉伸出小手，彆扭艱難地拍了拍蘇如淵的腦袋，道：“他人的催眠是催眠不了一個比自己精神力高的人的，更不可能封印精神力比自己高的人的記憶。只是因為你們的存在，避免暴露，我順勢按照你們的想法將自己催眠和封印記憶。”

    “而除了外界威脅到靈魂的危機會被動解鎖外，還有一個方法——由你介紹你的名字。”

    “蘇如淵，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冷心冷情永遠如極冰星一樣不可觸及的人，沒想到……還要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並且付出那麼多。

    極冰星，星球表面全是冰藍色，全年有雪，溫度最低的時候也可以將一個人在數秒之內凍成冰塊。

    蘇如淵道：“不用謝。能承擔你精神力的身體材料還在收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等你收集完，其他的事情，等回去再議。”謝嘉笑道：“這個遊戲很有意思，有空的話一起組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