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眼中迸發著火焰，心中因這番話升起的雄心壯志讓他無視了對裴安宜的陰影，直接繞過裴安宜，走到謝嘉前面，問道：“軍師認為，還有另一半是什麼？”

    “六成為其他五大君候，兩成在侯爺自身，剩下兩成，財富與定軍之策。”

    “好！”趙昌拍了拍謝嘉肩膀，讚賞道：“你比其他人，敢想敢說！”

    “能輔佐侯爺成就大業，謂我之幸。”謝嘉垂眸，盡力不躲開這拍著肩膀的力氣。

    裴安宜回頭拍掉趙昌的手，說道：“侯爺，謝兄承受不住你那麼大力氣。”

    趙昌眼中流露出的喜悅停滯，臉上看不出來激動的表情一僵，道：“嗯，本候只是太激動了。”

    嚴肅的表情因為這僵硬變得更嚴肅了，還有些嚇人，謝嘉無奈道：“裴兄。”

    “侯爺，我先告辭了。”

    “去吧。”

    謝嘉轉身，開門後用手緊了緊狐裘，踩著院中落在地上的紅楓離去。

    裴安宜帶上門，跟上謝嘉。

    迎面碰上了剛替趙昌辦完事的駱陽，互相點了點頭，謝嘉纔開口道：“侯爺本就沒有什麼表情，裴兄你別總是逗侯爺，嚇成麵癱對侯爺以後找姑娘家不好。”

    “謝兄……你似乎說了一通話，人都活躍起來了。”裴安宜斟酌語言道。

    “我只是想起來，侯爺之前同我抱怨沒有姑娘家看得上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漢子，看見剛剛那副畫面，姑娘們都會被他僵著臉嚇跑。”謝嘉笑道：“距今已經快兩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裴安宜點了點頭，道：“安宜也是在兩年前認識謝兄的。”

    “天，變的也快啊。”謝嘉接住不知從哪飛來的雪花，抬頭，天上開始落下小雪，九月份的天，就已經入冬了。

    不過，她沒感覺到有多冷。

    “謝兄，回屋吧。”

    “嗯。”

    兩年時間不到，當年還是領地範圍中下的趙昌，現在也是位列七大君候之一了；當年因為於毅事情心懷愧疚的衛鍾也成為常勝將軍中的一員；他身邊的鐘冷在這段時間積攢的軍功也足以掛個高層軍職，不過還留在衛鍾當侍衛。

    鑑於鍾冷心有大局卻不願言說，趙昌手底下的軍官也夠多了，這樣忠心的侍衛能護著衛鍾比多個沒處用的軍官好多了。

    回到屋裏，火爐還在燒著，很暖和。

    謝嘉徑直走到窗邊，窗戶是開啟的，爲了讓屋裏的燒出來的有毒氣體散出去。邊看著窗外的落雪，邊拂去身上的落雪，輕聲道：“這個冬天，又有多少人要在嚴寒下奮戰。”

    裴安宜已經整理好儀容了，正在翻著火爐，聞言道：“謝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好好的，傷春悲秋起來了。

    “只是有些感慨。”謝嘉道：“曾經的冬天我一碰雪就要生病，現在小雪淋上一陣子，一點事都沒有。”

    “謝兄每天練劍，身體自然會好起來。”裴安宜弄完火爐子的事情，也站在窗邊，跟謝嘉一同看著屋外的雪。

    “如……是這樣就好了。”謝嘉沒繼續在窗邊吹風，遠離窗戶坐在椅上。

    “什麼？”謝嘉的聲音太輕，混在寒風中，裴安宜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