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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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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醒來

    蕭梓卿再次醒來的時候月色朦朧的很美,她手指剛剛抬起卻摸到指尖一陣冰涼,那種不同於她體溫的觸感清晰告訴她現在所處的環境,濃而黑的眼睫毛輕輕煽動著偏頭迷眸望向那隻手的主人,目光剛落在他的側顏上,時景辰似是有所感般凜冽的冷眸瞬間睜開,那雙還帶著殺意警惕的眼眸如狼銳利般跟她對視。

    蕭梓卿只看一眼就感覺心猛的沉入谷底深不見底,再望過去時,時景辰已經恢復往常冷漠的眼神。

    也在這時時景辰纔像是意識到面前的情況,頭頂的捲毛還在風的吹動下晃來晃去,像是沉澱了好多年沒開過口的嗓音沙啞著出聲,在朦朧寂靜的夜色顯得特別磨人,“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時學長怎麼會在這裏。”蕭梓卿的腦海中不由閃過昏迷之前那道驚慌的聲音,神情微愣抬眸朝時景辰望去。

    時景辰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握拳放在唇下輕咳聲,“學校派我來檢視你們訓練的進度。”

    “那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失望。”她面色上閃過一絲愧疚,“剛開始訓練就跟不上班級的進度。”

    雖然剛開始跑的時候身體就宣告著不舒服的警告,但是多年來一直沒有運動過的她總像拼一把試試,萬一可以呢。

    結果……事實告訴她,不能做的永遠都不要試圖去嘗試。

    時景辰眼神緊鎖住她的神情不給她有一絲一毫躲閃的機會,他伸手在她頭頂上一揉,輕聲道:“你很好。”

    話音剛落,醫務室的房門被輕輕敲響,時景辰的手剛從蕭梓卿的頭上收回門就被緩緩推開。

    劉明佑提著熱水壺探頭探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淡然的林祁鑠。

    見著醫務室裏麵的情況,劉明佑嘴角掛著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將手中的熱水壺放在床邊的桌上,見著蕭梓卿醒過來而且並沒有大礙的時候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他站在時景辰身後關心道:“小學妹,你總算醒了。”

    要是她一直不醒的話,他完全無法想象面前的男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到現在還記得蕭梓卿昏迷的時候,面前的男人的表情有多可怕,那種是他當初在見到他跟家裏人斷絕關係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的,看來……他這次算是真的將心給交了出去。

    蕭梓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吐出舌頭俏皮道:“麻煩學長們了,這次是我的不對,事先沒有打過招呼就冒險參加軍訓。”

    劉明佑小心翼翼瞄了眼時景辰的側臉,膽戰心驚惶恐道:“不麻煩不麻煩,倒是他可能受的驚嚇不小。”

    這個他自然是指時景辰,劉明佑自以為動作很小的指了指他,結果下一秒凜冽的眼神就投到他的身上。

    劉明佑驚悚的抖擻了下身子,緊張的語無倫次,“我、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

    臨走前不忘拉了拉像木頭杵著的林祁鑠,林祁鑠皺了皺眉最後忍著脾氣跟他離開。

    蕭梓卿想起剛剛劉明佑面色慌張說著的話神情微頓,不自覺就朝時景辰望去,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就脫口而出,“你很擔心我?”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她連忙又補充,“我是說學長好像什麼時候都能及時出現。”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真的什麼時候他都能在她面臨危險的時候及時出現,就像提前演好的劇本。

    “你現在是學校重視的尖子生。”時景辰擇輕避重道。

    只是尖子生麼……蕭梓卿眼裏閃過一絲失望,被劉海遮住的眼眸看不出神情。

    探病的時間並不長,從她醒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不長時間,因為她身體的原因被醫生特別要求留在這裏一晚。

    為的就是免得發現什麼突發的情況。

    在時景辰準備離開的時候,教官竟然在這天難得出現在她的面前,見著時景辰還留在這裏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手中的軍帽被他轉動了下懶散的靠在門邊道:“你還在這裏,看來我需要重新挑個時間過來。”

    中途醫生湊巧過來,教官揮手讓他離開。

    時景辰想起現在發生的事情沉了沉臉色,只是在觸及到茫然的蕭梓卿後薄涼的眉目柔和了幾分,他視教官如空氣給她蓋好被子低聲道:“休息,其他的我會處理好。”

    蕭梓卿聽話的將眼睛閉上,潛意識告訴她只要有他在就是安心的。

    教官吃味的移開視線,合着面前的兩人當他是透明的,還是平時他太和善以至於沒了威嚴?

    時景辰將柔和的視線從蕭梓卿移開轉眼就變成以往冰冷的眼神,淡淡的朝教官看了眼低沉道:“出來說。”

    兩人默契的一言不發走到訓練場,時景辰率先打破沉默道:“說吧,怎麼回事。”語氣大有不解釋清楚就不罷休的感覺。

    說到這個,教官也是哭笑不得,將軍帽工整的戴到頭上沉聲道:“是我認錯了人。”

    難怪他之前還在懷疑面前的男人什麼時候品味變得這麼差。

    衣領措不及防的被揪住,時景辰的眼神帶著冷意,每次回想下午的事情都覺得後怕,“看來需要讓人幫你修修眼睛。”

    “恐怕要修的不是我而是你,時少,不是我逾越,時總畢竟是你爸什麼事情不能認個錯就能解決的。”

    誰不知道C市時家鬧得最厲害的就是三年前這場內戰,時總一氣之下跟時少斷絕父子關係。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時家也就時景辰這根獨苗苗,說到底最後所有的東西還不是要交給他的。

    偏偏時景辰跟他父親年輕時一個模樣,脾氣都倔犟的要命。

    時景辰嗤笑聲將他的衣領鬆開,眼神很淡帶著無盡的冷意,“傻蛋。”

    要是真如外界所知的那樣,他怎麼可能做這種傻鳥盡做的事情。

    那個人做的事情,他這一輩子都想有原諒的一天。

    “你……”教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他跟時家那個人年輕時差不多臉色來回轉化,最後擺手難看的離開。

    你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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