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撥亂反正
就在師爺和把頭臉色差到了極點,幾乎就要立身離開的時候,朱廷華溜溜達達的進來了。
“趙大叔,剛去校場上轉了一圈,士兵們都很不錯嘛!”朱廷華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彷彿根本沒看到旁邊坐著的兩個人,更沒看到趙大叔使勁給他遞過去的眼色。
一直等到他坐在了主位上,喝了幾口水之後,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問趙大叔,“趙大叔,聽說有人找我?”再次忽視了在座的兩個人。
趙大叔臉都綠了,哪裏還敢說話,只要呶呶嘴,示意人就在邊上。
朱廷華看著趙大叔的樣子,一臉不解。彷彿是一不小心纔看到了邊上坐著的兩個人。
“哎呦喂,稀客啊。這不是縣城官府裡的把頭和師爺嘛!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朱廷華很是刻意的將把頭放在了前面,繼而學著大人的樣子跑過去和師爺及把頭握手,只是,他似乎很不小心的摔倒在了地上,爬起來以後,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有土,直接就湊到了對面兩個人面前。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看著朱廷華髒兮兮的兩隻手,師爺和把頭真不知道該如何辦?
好在,把頭也算是行伍出身,再加上官位沒那麼顯赫,平日裏也還得吃點苦,因此,他代替了師爺,和朱廷華握了握手,心裏卻是大不情願。
“趙大叔,這兩位都是貴客,更是稀客。以後咱們的事情還要仰仗兩位的鼎力相助。你看你給人家怎麼就是白開水一杯呢?你去找點茶葉放上,重新泡一壺茶來。再去張三家取點孢子肉來燉上,對了,還有村長家,聽說他們家有酒,借個一兩罈子來,我今天要破個例,陪這二位貴客喝上一杯了。”朱廷華囑咐著趙大叔,自己卻再次找地方坐下了。
趙大叔聽了這些話,一臉苦相。哪有什麼孢子肉,村子裏連個姓張的人家都沒有。再說了,村長家的東西,只進不出,倒是你自己去取啊。
趙大叔心裏腹誹不已,但是他也明白這是朱廷華支使他出去,好和官府的人攤牌,也算是保護自己了。當下,趙大叔又瞅了幾眼之後,走出去了。
再說師爺和把頭這邊,他們本就是奔著飯點來的,打的如意算盤就是想來村子裏蹭吃蹭喝一番,誰成想他們過來只得到了一杯白開水,還從中午做到了快下午飯的時候。此時聽到朱廷華這麼說,還真以為能吃一頓孢子肉,想想那滋味,真爽!兩個人都快要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了。
“我說二位,現在沒外人,那就說說你們的目的吧。是你們兩個人打算敲個竹槓呢還是你們那位縣太爺屁股底下著火了?”見對面兩個人似乎注意力並不在自己的身上,索性朱廷華自己挑起了話頭。
這師爺和把頭也實在是沒想到,朱廷華竟然這麼直白的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誠然,他們是來辦這件事的,可是好歹大家也來來回回的退讓幾番,再步入正題的好吧。這小夥子看著稚嫩,心性果然也很是稚嫩。
師爺和把頭都是同一個想法!
“唉,我說兩位。別愣著啊,你們有你們的公幹要做,我也還有其他的事情。難不成,你們真的是要等著吃一頓孢子肉?”朱廷華見兩人沒反應,當下站了起來。
這使得師爺和把頭更加吃驚了,雖說他們的確是這麼想的,奈何朱廷華真的很不開竅啊。
當下,又是把頭站了起來,打斷了這一份的尷尬。
“恩,朱公子,實不相瞞,我們是奉了老太爺的命,前來看看你這邊的情況。”把頭微微一躬身子,算是行了個禮,說道。
“哦,如果是想要看看我的話,那現在你們也看到了,雖然我每天山裏山外以及各個村子的跑,但是,尚且健康。二位看到了,也瞭解到了情況,是要走嗎?那我叫趙大叔送送兩位。”朱廷華說著,起身就要喊趙大叔。
“你這是什麼做事的方法?有你這樣面對官府的嗎?做錯了事情不知道悔改,真以為官府拿你沒辦法了嗎?”見到朱廷華這個樣子,把頭是得過朱廷華好處的,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那位師爺卻是個火爆脾氣,一下子就上火了。
“喲,師爺這是看不上我的做事風格了是吧?那就請出去唄!我又沒請你來看我做事,何必那麼勉強!”朱廷華懶洋洋的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說道。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師爺氣的有點說不上話來了。
“那師爺你是來看我態度的?不喜歡可以走,不送!”朱廷華是打蛇隨趕上,不管對方說什麼,他總能接上幾句。
把頭一看這個樣子,當下也慌了。對師爺來說,自己是個下屬,偶爾給自己穿個小鞋,已經足夠自己受的了。對朱廷華來說,他是個得過好處的人,一方面總得對得起那些好處,另一方面要是朱廷華生氣了將這件事情報到了官府,還指不定自己這個把頭能當幾天了。
因此,這把頭急忙一躬身子,先是對師爺說道,“師爺,息怒。怪我剛纔沒說清楚話,讓你和朱小先生都誤會了,息怒息怒。咱們就事論事,解決問題就好。“
繼而又轉過身對朱廷華說,“小先生,是這樣。怪我沒說清楚話。聽說前段時間搞了個自衛隊。本來自衛隊什麼的,官府是允許的,畢竟有官府照看不到的地方,就需要村民自己保護自己。可是,縣太爺聽說,你這邊的規模比較大,這纔派過來讓我們瞧瞧。一方面是看能不能幫得上什麼忙,另一方面,是……是……”把頭突然不敢說話了。
縣太爺的意思很明確,讓這幫人趕緊散了,各回各家。否則,就按照大清律例當中私通邪教或者是反賊的罪過處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所以,把頭不敢說話了。
“繼續啊,說啊。縣太爺的目的是什麼?撥亂反正?讓你們官府來保護這些民眾?”朱廷華冷笑著,一連串問出好幾個問題。雖然看著是問把頭的,其實朱廷華面向的是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