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陸九歌挑眉，確定了心裏的答案。

    不錯，這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就是剛剛來到邊關的景陌闌。

    時間倒退到下午，那時景陌闌正和陸序欽在討論接下來如何行軍的問題。

    “殿下殿下，之歸回來了。”兩人正討論的興致勃勃，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聽著外面的聲音，景陌闌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以前之歸完成任務回來時，從來沒有這樣過。

    和陸序欽對視一眼，景陌闌也看到了陸序欽眼中的沉思。互相點點頭，景陌闌對著門外道：“讓他進來。”

    門外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卻沒有人回答景陌闌的話。沒有聽到回答，景陌闌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著。許久之後，一人結結巴巴道：“殿下，你還是出來看看吧，之歸他……”說到這裏，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景陌闌沉思片刻，然後看了一眼陸序欽，兩人起身往外走去。

    出門看到的便是好一些人圍成的一個圈，透過人影，渾身是血的之歸就這樣落到景陌闌眼睛裏。此時的之歸，衣服破舊的不成樣子，密密麻麻的傷口透過衣服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傷口太多，他的衣服上、臉上都是鮮血，乍一眼活像一個血人；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五官緊緊的皺著，好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

    見景陌闌出來，眾位圍著之歸的將士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路。順著讓出的小路，景陌闌和陸序欽徑直走到之歸面前。

    “殿下，沈勿齊，清心小居。”雖然一直處在迷迷糊糊狀態中，之歸口中卻是一直在念叨著這句不完整的話。

    聞言，景陌闌的眉頭皺成“川”字型。之歸的武功不算弱，卻被傷成這個樣子，看來沈勿齊還真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

    擰眉看著被人半扶著的之歸卻不見旁邊有一個軍醫，景陌闌冷冷道：“先扶他回去休息。軍醫呢？沒有去找軍醫？”

    臉色陰沉、聲音冷冽的景陌闌把眾將士們嚇得不輕，一時間什麼話也不敢說，只連忙點頭示意他們已經去找過軍醫了。

    軍醫趕到這邊的時候，之歸已經被人抬進營帳裡面了。來不及多說，軍醫徑直走到之歸的床邊，細細地為他檢查起來。隨著檢查的深入，軍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許久之後，軍醫才緩緩放下剛剛為之歸把完脈的胳膊，抬頭看向一直站在一邊的景陌闌：“殿下，之歸公子應該是中毒了。”

    剛剛景陌闌看到之歸傷口處血的顏色不正常就隱隱有這種猜測，現在確定這個答案之後，景陌闌的臉色更加陰沉幾分。

    “什麼毒？”看了看床上眉頭緊皺的之歸，景陌闌沉聲問。

    軍醫長長嘆息一聲，答道：“回殿下，是‘有來無回’。”他已經再三確認過，之歸身上的毒確實是傳說中的“有來無回”。

    “有來無回”，只有離陽王朝纔有的一種巨毒，它的主要成分是隻有離陽王朝最北陰寒之地纔有的天織草。跟它的名字一樣，這種毒的毒性十分強，而且除了解藥再沒有其他解毒的方法，之前的時候碰到這種毒，他們都是束手無策的，直到最近幾年纔對它有了一些瞭解。

    若之歸中的是一般的也還好，可棘手的就在於之歸身上的“有去無回”好像還加了其他的成分。剛剛他為之歸檢查的時候特意尋找過，可是就是沒有看出另外一種成分是什麼。

    “可有解毒之法？”景陌闌繼續問。對於“有來無回”他只是略有耳聞，具體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除了解藥，別無他法。”軍醫如實回答。現在他對之歸身上的毒的另一種成分一無所知，根本就不敢輕易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