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他們都在等
“辛苦了。”景默闌重重的點頭,由衷地開口。
之歸搖搖頭,連忙從地上起來,抬頭看向城牆上,一眼便看到了滿是關心的之殊的眼睛。
“我沒事。”之歸用唇語輕聲道。
城牆上的人倏地一笑,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景默闌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小互動,只因爲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粘在陸九歌身上。
陸九歌等人隨著大部隊穩穩的停在城牆門口,停在景默闌面前。
“我回來了。”陸九歌笑,飛快的撲到景默闌懷裏,緊緊的抱著他,硬是不肯撒手。
不管了,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們了,不管他們說什麼了,不管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是什麼刑罰,她都不管了。
景默闌雙手緊緊的抱著她,將頭緊緊的埋在她的脖頸上。
“歡迎回來。”景默闌悶聲道。
千言萬語最終只匯成一句話,歡迎回來。
城牆上的人看著他們靖王殿下就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抱著一個同性小兵,都看出了神。
按理說看到這樣的一幕他們都應該感覺到反感纔是,可為什麼現在的他們不但沒有感到反感反而還覺得他們兩個人好像本來就這樣的登對呢?
而跟著之歸回來的那三萬大軍因為在去盛安軍營救陸九歌的時候就知道了景默闌和陸九歌只見的關係,也知道了陸九歌的性別,所以在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除了欣慰還是欣慰。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將那些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全都視而不見。
許久以後,兩個人還是緊緊的抱著,沒有半點要分開的意思。
之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自然的乾咳幾聲,跳到離景默闌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開口,“殿下,屬下覺得你可以先放開陸姑娘了,先去包紮一下傷口吧。”
不怪他往後彈跳了好幾步,實在是他還想再活兩年,不想就這樣被他們殿下一巴掌拍死。
景默闌一個刀子眼射過去,正要開口說什麼,懷裏的小女人便使勁的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
“你受傷了?哪裏有傷?嚴重不嚴重?為什麼不跟我說?難怪剛剛我好像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血腥味,都是我太傻,竟然沒有往那上邊想。”陸九歌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在看了,直接扒拉著景默闌的衣服。
景默闌看著像在找好吃的的小熊一樣的陸九歌,哭笑不得的將她的手從衣服裡拿下來,一把將她抱起來,貼到她的耳邊道,“你覺得我會是這麼脆弱的人?我沒事,至少親手將你抱回驛站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完,景默闌還十分好心情的墊了墊懷裏的小女人,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往驛站走去。
“殿下!”之歸不放心景默闌,忍不住的喊了一聲。
一個刀子眼又落到之歸身上,“這三萬大軍的整編交給你吧,也免得閒成這個樣子。”
之歸:“……”殿下不要啊,剛剛你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三萬大軍的整編,他會累死的。
不管之歸的眼神多麼哀怨,也不管旁邊的人眼神有多麼錯愕,景默闌還是緊緊的抱著陸九歌回了驛站。
陸九歌掙扎著要下來了好幾遍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任由他就這樣抱著自己回了驛站。
因為在南宮明月的營帳裡的時候陸九歌一直保持著最高的警惕,睡的時候也還是保持著警惕,所以睡的根本就不好。
一回到驛站,陸九歌在監督著景默闌處理好傷口後,倒頭睡了起來。景默闌也已經一晚沒睡了,也陪著陸九歌睡了起來。
外面的一切喧囂吵鬧都沒有給兩個人帶來困擾。
……
盛安軍營。
“可惡,該死的景默闌。”啪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南宮明月氣的臉色通紅。
一向風輕雲淡的南宮公子都發怒了,看來這下真的是惹到他了,旁邊的人低著頭,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這樣靜靜的扮演著透明人。
“現在我們的糧草還有多少?”平靜一會兒後,南宮明月氣呼呼道。
一個副將硬著頭皮站出來,結結巴巴道,“回公子,我們的糧草看樣子應該堅持不了半個月了。”
半個月,半個月!
南宮明月的怒火又大了不少,冷冷的看著那人,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
那人害怕,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敢說。
“今天留守在軍營的將領都給本公子拖出去打十大板,以儆效尤。”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南宮明月冷聲吩咐。
那些人想求饒,可還是什麼都沒說,認命的被人帶了出去。
“羅旭,本公子現在給我皇寫一封信,你用最快的速度交給皇上,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皇上。”重重的嘆息一聲,南宮明月執筆寫起來。
羅旭點點頭,面色更加凝重了幾分,這一次絕對是生死之戰,無論如何他都要完成任務。
因為糧倉被景默闌摧毀,盛安的軍隊士氣一陣低迷。
整日裏除了唉聲嘆氣還是唉聲嘆氣,南宮明月將軍營的一切變動都看在眼裏,不過卻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想辦法彌補。
他在等,等羅旭帶著好訊息回來。
而在另一邊的辳城,場景和他們卻是截然相反。因為沒有了盛安的進攻,他們整天除了操練便是修整。
其中最為悠閒愜意的還是景默闌和陸九歌二人,因為景默闌還在養病中,所以整天和陸九歌就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看看書下下棋什麼的。
好不悠閒。
一天一天的過去,盛安軍營裡的糧食越來越少,越來越少,軍心也越來越慌亂。
可作為主帥的南宮明月依舊風平浪靜的按平常過日子。
南宮明月在等,等羅旭帶來他想要的訊息。
景默闌在等,等南宮明月軍心徹底散了的那一天,或者是等那人來的那一天。
“公子,羅旭大人回來了。”營帳門簾突然被人掀開,一個小將匆匆跑了進來。
語氣中是掩不住的激動。
南宮明月執筆的手猛地一頓,一滴墨水瞬間暈染開來。
“他在哪?”
“馬上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