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出去喝酒
“我們要去哪裏喝?”一步一步跟在上官鈺的身後,陸九歌看著景色越來越不熟悉了,不禁疑惑的問。
上官鈺笑笑,故作神秘道:“帶你去個好地方,前幾天發現的,絕對適合喝酒。”
陸九歌:“……”
不說就不說吧,反應他應該不會把她賣了,再說,就算賣她好像也賣不了多少錢。
“等等,上官,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突然變了很多?”突然意識到什麼,陸九歌給了上官鈺一個好奇的眼神。
上官鈺往前走的步伐微微頓了頓,接著又繼續之前的節奏。
“哪裏變了?”走了一段距離後上官鈺似笑非笑的問。
陸九歌認真的思考一番,陸九歌恍然意識到他的變化“今天的上官公子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惜字如金的上官公子了。”
之前的他說話從來都是惜字如金、冷冷冰冰的,雖然她也知道那都是上官鈺假裝的。可今天他連假裝都不假裝了,這個變化也是很讓人值得注意的。
上官鈺哭笑不得的回頭瞥了一眼陸九歌,繼續著自己的步伐,意味深長道:“人,早晚都是會變得。”
人,總是會變得嗎?被上官鈺的話震了一下,陸九歌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一張面孔。
他是不是也是會變?就像一切的事物一樣?
“到了。”失神間,上官鈺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面前的一個閣樓道。
陸九歌的思緒瞬間被扯了回來。順著上官鈺的手看向他指著的方向。
她在蕘城生活了也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了,之前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這裏原來是有這樣一個閣樓的。
那個閣樓和平常蕘城那些千金小姐們遊玩嬉鬧的閣樓不一樣,這個閣樓沒有隨風飄揚的絲帶,也沒有嗆人的香味,而且還安靜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不錯不錯,我喜歡。”把白天以及剛剛的煩心事通通拋到腦後,陸九歌大步流星的進了閣樓,手腳麻利的往最高的那一層跑去。
上官鈺失聲笑了笑,瞥了一眼手中還沒有開壇的女兒紅隨著陸九歌的步伐往樓上走去。
“給!一人一罈,不醉不歸。”隔空衝陸九歌拋去一罈稍微小一點兒的女兒紅,上官鈺到了最頂層之後一個箭步坐到閣樓的欄杆上,靜靜地看著遠方的萬家燈火。
站得高看得遠。接過上官鈺丟過來的女兒紅,陸九歌也學著他的樣子坐到欄杆上,看向下面的蕘城。
“好美,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美麗的夜景。”皺著眉頭就著酒罈口喝了一口酒後,陸九歌由衷的感慨。
從她穿越過來到現在的晚上她都在做什麼呢?竟然都沒有出來逛過夜晚的蕘城。
“那是自然,這裏是蕘城最高的地方,站在這裏可以將整個蕘城盡收眼底。”上官鈺也喝了一口,不過喝的不像陸九歌那樣激烈,只是慢慢的啄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陸九歌總感覺上官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竟滿滿的都是自豪。
“白天的時候我怎麼沒有注意到過這個閣樓?按理說這麼高的閣樓白天可以看得到啊。”突然想到什麼,陸九歌疑惑的看向上官鈺,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上官鈺深思片刻,許久之後才抬頭看向陸九歌,一字一句道:“因為這裏在修建的時候用了一些陣法。”
“怎麼說?”陸九歌繼續追問。她總覺得,這個閣樓可能有一個故事。
“三十幾年前,這裏一個精通修建房屋建築的匠人,當時的景燕還是剛剛建立起來,比較混亂的那種。皇上爲了蕘城的安全,讓這個匠人修建一個類似於瞭望臺的建築,但是不能讓人輕易的看到這個建築。於是,那個匠人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半個月纔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採用陣法修建這樣一個閣樓,看起來是閣樓,實際上是瞭望臺。而且這個瞭望臺白天因為陣法的緣故根本看不出來,只有按照一定的方法纔可以找到這裏。”上官鈺放下手中的酒罈,詳細的向陸九歌解釋。
許久,上官鈺才把這個故事講完。講完的之後,猛的拿起已經放下了的酒罈子大口大口的灌進去了好幾口女兒紅。
陸九歌清楚的感覺到上官鈺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悲傷,就像他親身經歷過這個故事一樣。
“那後來呢?那個匠人現在還在嗎?如果在的話……”她的繡緣坊是不是就可以建造的更加完美了。後面的話陸九歌自然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的,只是在心裏默默的補充。
後來怎麼樣了呢?上官鈺兩眼迷茫的抬頭看了看半圓型的月亮。
沉默許久後上官鈺緩緩回答:“不在了,修建好這個閣樓後,皇上生怕他背叛他而告訴了別國的人這個秘密,就派人把他處死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十幾個修建這個閣樓的工人,他們全都是陪匠人出生入死過的人。”
夜色越來越深,陸九歌沒有注意到在說完這句話後,上官鈺那抓著酒罈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怎麼會這樣?”陸九歌的雙眸猛的睜大,眼睛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你也不相信是嗎?一開始……一開始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慢慢的就相信了。從此以後,一旦心情不好,我就喜歡來這裏看著整個蕘城的萬家燈火,喝一罈女兒紅。”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後,上官鈺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陸九歌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狡兔死,走狗烹。”
“罷了罷了,不說這件事了,喝酒喝酒,不醉不歸。”對陸九歌揚揚手中的酒罈,上官鈺再次恢復到來時的淡然冷漠。
陸九歌還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同樣衝上官鈺揚揚手中的酒罈,仰頭喝了一口。
接著,兩個人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言語,只一人一口默默無言的喝著各自的酒,想著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