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光禿禿的李蕭
寧小夕被殺手盯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最起碼在李蕭成為她的保鏢之前,寧大小姐就已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也受到了軍方的秘密保護。
這種情況下,能傷到她的人很少。
甚至絕大多數殺手都是在還沒有動手之前,就被暗中保護的軍方力量給處理掉。
但是,有些人,哪怕李蕭在這,提前知道了對方的行蹤,都沒辦法進行處理。
這就是昭陽王。
白衣鬼影接近到寧小夕身邊,都已經抓住她的手臂,下一刻就能將其帶走的時候,所有保護寧小夕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真正讓他們意識到危險的是,那鬼影真正觸碰到寧小夕手臂的那一刻。
就像是有到火光乍現,自昭陽王的手心開始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硬是逼迫她急速倒退。
嚴格說起來,昭陽王和寧小夕纔是第二次接觸。
第一次的時候,她也想過動寧小夕,卻被李蕭給攔住了。
第二次,沒有了李蕭的阻攔,她才發現,寧小夕根本不是什麼待宰羔羊。
最起碼,面對她的時候,上天早有安排。
莫名而起的火光如同在燃燒昭陽王的生命力,讓她原本應該在臨近清晨,迅速恢復年輕模樣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蒼老下去。
說起來慢,實際上從昭陽王出現到被無明業火逼退,前前後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寧家的保鏢團隊,還有暗中隱藏保護寧小夕的人終於做出了反應。
不知道多少槍口在這一刻對準了那道白衣鬼影。
只是,沒人開槍,因為所有人都感覺眼前一花,那道鬼影唰的下閃進路邊草叢,翻過沿街的牆頭,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未出現過。
一隊便衣特工飛速奔跑過來,將寧家一定人牢牢保護在圈內。
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分子之後,帶隊的隊長才回頭看向寧觀明。
“寧先生,情況緊急,請隨我們走。”
這時候,哪怕寧小夕再怎麼不樂意,也必須跟著這些人去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
天,終於亮了。
青河南山區,還是那棟好似宮殿一樣的別墅裡。
詩蘭、彩繡、九歌、輕舞,四個女人面面相覷,看著光禿禿的李蕭,實在無法理解王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過去的幾個小時裡,他們眼睜睜看著一顆鑲嵌進李蕭心臟裡的子彈,被其主動擠出體外。
傷口迅速癒合,原本蒼白如紙的面板,逐漸恢復血色。
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就這麼在她們眼前慢慢復生,恢復了心跳,恢復了呼吸。
這就是王上的能力嗎?
王上已經恐怖到連死人都給弄活的地步了?
“咳咳,現在該怎麼辦?”
輕舞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要知道,凌晨時,看著詩蘭和陸彩繡把已經死掉的李蕭帶回來時,她都哭得差點昏厥過去。
可現在看,那些淚水全都是白流了。
如今,她只想笑,因為死而復生的李蕭渾身光禿禿的,面板細嫩得宛若嬰兒,就像是重新換了一層皮一般,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了。
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態的李蕭,讓她連之前受到王上虐待的痛苦都忘得一乾二淨,只想著用手輕輕撫過李蕭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臉上帶著女人特有的母性光輝。
其他三人看到這樣的輕舞,只感覺好一陣反胃。
堂堂王上座下的女使,爲了一個男人,變得這麼花痴,簡直羞恥!
陸彩繡翻個白眼,猛的轉身,看向詩蘭和陳九歌。
“王上交代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我先走,你們隨意。”
說完這句話,陸彩繡提起個手提箱,快步離開。
手提箱裏裝著的是從李蕭身上抽取的些許鮮血,至於這些血液是做什麼用的,這裏也只有陸彩繡知道。
臨出門前,回頭深深看了眼陳九歌,陸彩繡無語搖搖頭。
陳九歌沒注意到陸彩繡這個細微的動作,只是盯著一沓照片,滿心裏都是莫名其妙。
王上交代她將李蕭的死狀拍下來,帶著照片去交給付傾城,剛開始,她想當然的以為,就是讓養母知道李蕭已經死了,放下心中的執念。
可現在這傢伙還能死而復生,這讓她內心震驚的同時,就是感覺無限糾結。
說到底,這傢伙都是沒死。
王上讓她把照片帶給付傾城,那不就是讓她欺騙自己的母親嗎。
到底要不要告訴母親真相是什麼?
這次殺李蕭已經讓母親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了,她要是再來這麼一次,天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陳九歌心事重重,連聲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走了。
偌大的別墅再次變得冷清許多,詩蘭談了口氣,看向輕舞。
“所有的吃穿用度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三天之後我會回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比我清楚。記住,王上能讓他活,就同樣可以讓他死。”
說完這句話,詩蘭目光偏移,落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那裏是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蘇母,很難想象,這位爲了女兒到處奔波的女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溺水那麼長時間,僅僅是抓著李蕭的腳腕當做救命稻草,就真的撿回來一條命。
王上說,把她也帶回來。
人是帶來了,可怎麼處理卻沒說清楚啊。
實在不行,等三天之後再回來看看情況?
心裏這麼想著,詩蘭扭頭向外走。
終於沒有了其他人在,輕舞全身心放鬆下來,看著李蕭,啞然失笑。
她之所以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王上說她還有用處,而她的用處就體現在此刻,如何讓李蕭儘快回覆過來。
一個死而復生的人,究竟怎樣才能恢復如初?
李蕭靠著身體內的那個特殊存在,逃過一死,那東西肯定是要有些索取,才能補充這次巨大的消耗。
可惜,輕舞並不知道這些,她只是單純地想要給李蕭蓋一蓋毛毯。
誰知,下一刻李蕭挺屍一般猛的坐直,眼中毫無任何人性色彩可言,直愣愣盯著輕舞看了片刻,長身而起,飛撲過去。
“李蕭,你、不是,你的身體還沒恢復,不能……”
別墅裡,輕舞的驚叫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