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無奈。

    司珩低頭，對上了染長歌的視線，輕輕的笑了一下道，“我就在想，皇祖母當年那麼早的就看穿了你的心意，也知道你的性子，逼著你叫她皇祖母那次了。對不起，那個時候，我若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話，肯定會……”

    司珩的話還沒有說完，染長歌就直接伸手，將眼前這個人的話給堵住了，堵的嚴嚴實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以前的事情終歸是全部都過去了，現在想來也沒有用，就算是後悔也都回不到過去。”

    “更何況，我也從來沒有責怪過你，當時皇祖母非要我叫她的時候，那一次我的心裏面當真是很高興，但是也很忐忑，我明白皇祖母的意思，只是當時的我感覺，那種想法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奢望罷了。”

    那次的事情，她其實也是記得的，在無可奈何之下，開口叫了一聲皇祖母以後，心裏面的觸動不可謂不多。

    她感覺自己心底，某一處瞬間軟了兩分。

    似有一種，被人承認的錯覺……

    她真的有……

    那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就被她死死的壓制下去。

    絲毫不允許它冒出來。

    因為她不敢，她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或許是愛上了司珩的，但是這個念頭她不敢冒出來一絲一毫。

    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不對等了。

    更何況，她身上還揹負著染家的過去，就算自己是得到了特別赦免的那一個，但是也改變不了自己就是染家人的事實。

    表面上自己是五王府的奴婢，但是實際上自己還是染府的後代，是罪臣的後代，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自己不是染府的人，不是罪臣之女。

    喜歡司珩，喜歡上一個皇子，也是一個她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妄想著自己用一個婢女的身份，嫁給一個皇子。

    誰能想到，自己當時那種奢望會成為真的呢？

    就連染府的冤屈，都有被明發詔令翻案的一天。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當年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有這個機會。其實真的說起來，後來在皇宮的那幾年，也是因為你對我有這樣的心思吧，所以我纔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繼續的留在你的身邊。”

    畢竟當初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實在是相差的太多了，要是沒有司珩強硬的讓她入宮，或許這輩子自己和司珩之間，也就不會有什麼所謂的交集，更加不會有後來的機會。

    司珩明白染長歌的意思，就是在勸慰著自己，可是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到那些傷害。”要不是因為將長歌強硬的綁在自己的身邊，長歌后麵所受到的那些傷害其實也不會有。

    身子也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損傷。

    也許對於長歌來說，那樣的人生或許也是安穩的一生，未必不會有現在的差。

    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司珩的腦中想了那麼一瞬間，頓時他心裏面的那個陰暗面又徹底的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