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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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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有個兒子

    2032年4月27日,早上八點半。

    長安古調大酒店。

    連續幾天到處遊玩,易水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伯勞他們感覺有些洩氣,甚至開始懷疑這招引蛇出洞會不會太老套。

    跟往常一樣,伯勞去開租來的車子,其餘三人則在酒店大廳等。

    這家酒店位於商業街樓上,從酒店大堂出來,兩邊都是正在營業的商店,左邊是中型超市,右邊是特產專賣店。

    伯勞出來的時候,超市正在做促銷,門口擺著一個音響,巨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他剛跨出酒店大門,突然有個女人朝他衝了過來。這女人嘴裏還在喊著什麼,可是音樂聲實在太大,將她的聲音完全蓋住了。

    他本能的想避讓到一邊,定睛一看原來是子晴。

    一時之間他有些不知如何處理,這時子晴已經撲了上來,將他推進了酒店大廳裡。

    身後,一塊足有兩個平米的玻璃從上面掉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

    伯勞餘光看到一輛原本停在酒店對面的計程車起步離開,他立即對已經趕到他身邊的烏鴉說:“追上那輛車!”

    烏鴉帶著泰坦和禿鷲離開酒店。

    伯勞坐起來,扶起摔在他身上的子晴。

    子晴的意識似乎有些模糊,看了看伯勞,眼睛又閉上了。

    “你受傷了嗎?”玻璃並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而是在他們身後掉落下來的,伯勞並不覺得子晴會受傷,可是她現在的樣子很不對勁。

    伯勞覺得不好,趕緊抱起子晴放在酒店的沙發上,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子晴穿著一件連帽的加絨外套,下身是一條牛仔褲,衣物都完好無損,伯勞又將子晴的手、臉、脖子仔細檢查了一番,也沒有傷口。

    伯勞將子晴翻過來,撩開她的衣服,在她的腰部找到一條劃痕,看位置,應該是子晴撲倒時被飛濺的玻璃劃傷的。

    傷口幾乎沒有血,呈現出青紫的一條。

    按理說這樣的傷絕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後果,除非是毒!

    “伯勞?”子晴夢囈般的聲音在伯勞耳邊響起。

    “是我,是我。”伯勞一把抱起子晴,得趕緊把子晴送到醫院去才行。

    “你......有個兒子......”

    “什麼?”正抱著子晴在跑的伯勞沒有聽清楚。

    “兒子。”子晴又說了一句。

    “你兒子?你放心,你會好起來的,以後多的是時間陪兒子。”伯勞以為子晴不放心自己的兒子,一邊跑一邊安慰她。

    “兒子......”子晴神智有些不清,一直在重複兒子兩個字。

    “你怎麼這麼傻!既然還有兒子要照顧,又何苦跑來這裏來找我、救我!”子晴沒有迴應,伯勞低頭一看,懷裏的子晴卻已經陷入了昏迷。

    伯勞加快腳步,向長安第一醫院的方向跑去。

    這時一輛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快上車!”

    原本呆在附近準備接應他們的矍羅趕來了。

    “醫生,她怎麼樣?”伯勞一臉焦慮的問醫生。

    急診室的醫生看著昏迷不醒的子晴搖搖頭,“初步判斷這是由神經毒素引起的昏迷,可是並不清楚是哪一類的毒,所以沒有辦法對症下藥。現在已經採了傷口的面板樣品和病人的血液去化驗,希望能夠查出是什麼毒。”

    伯勞緊張起來:“如果查不出會怎麼樣?”

    “查不出就意味著我們不能用藥,因為一旦用錯藥可能加重病人的症狀。”

    “她會......死嗎?”看著病床上子晴蒼白的臉,伯勞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句話。他原以為沒有自己的子晴會很幸福,一直到老的那種。

    “這個,沒辦法確定。醫學界對於神經毒素的瞭解並不是很深刻。”醫生不無遺憾,“所幸傷口不深,進入體內的毒量很少,所以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毒素一天沒有清除,便會持續在體內產生作用,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我們無法預測,只能對病人多觀察。”

    伯勞握著子晴的手,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不是子晴的話,現在躺在這裏的人也許是自己吧?

    歹毒的易水在玻璃上下了毒,又利用旁邊超市的音樂聲掩飾玻璃掉下的嘯聲,自己很難察覺到頭頂的玻璃,就算察覺到了能及時躲開,也很難避過每一塊玻璃碎片。

    希望烏鴉他們能抓到易水!

    剛剛想到烏鴉,烏鴉就來到了病房裏。

    “怎麼樣?”伯勞站起來,“抓到她了嗎?”

    烏鴉搖搖頭,“我們追上那個車的時候,易水已經下車了。我們去了她下車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地鐵口,有那幾分鐘的時間差,她早就消失了。”

    “其它線索呢?”

    “泰坦回頭去找了旁邊那家超市,得知他們是頭一天晚上受一個供應商的郵件所託,對方付一大筆費用做促銷,所以才把音樂開得那麼大。”

    “玻璃呢?”

    “警方已經趕到現場,將玻璃碎片取回化驗去了,禿鷲在警方到達之前取了幾小塊趕回隱龍總部,那裏有一個化驗室,希望能查出用的是什麼毒。”

    伯勞輕輕點了一下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病床上的子晴呼吸十分輕微,氣若游絲,胸口甚至沒有絲毫起伏,彷彿她的生命正在被死神一點點的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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