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是真不著急，就在伯勞他們煎熬著又度過一天之後，老頭的電話比前一天足足晚了兩個小時纔打過來。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

    “我現在人在這裏，怎麼把墟塵交給你？”

    “也就是說你願意交給我對吧？”

    伯勞不想跟他廢話。

    “我現在可以幫你撥打一個電話，開啟擴音，你可以跟對方通話，讓他幫你把墟塵帶到洪沙瓦的達曼城來，我們自會有人跟他聯絡取貨。你只有一次機會，一分鐘，找一個合適的人，交代好要辦的事，若是想耍花招的話，我會把你們餓死之後去華夏慢慢找。”老頭胸有成竹。

    伯勞提出另一個疑問：“我怎麼確定你會把我們放出來？”

    彷彿是爲了迴應伯勞的問題，這個鋼鐵房屋發出“咯咯”兩聲。

    “你放心，這個鐵盒子一直在我控制之中，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現在給鐵盒子開啟了一條縫。我是一個遵守承諾的人，拿到墟塵之後，我自然會把這個盒子開啟，哪怕會釋放出你這樣的惡魔。”

    有人從黑暗中騰身而起，奔向三樓。

    “你現在可以給我一個電話號碼了吧？”

    伯勞想了想，報出老鳩的號碼。

    對講機裡很快老鳩的聲音，他很是戒備的問：“誰？”

    “老鳩，是我們。”伯勞回答。

    “你們在哪裏？我和子晴過來找你們了，小金還好嗎？為什麼......”聽到伯勞的聲音，老鳩有些激動，同時還有一肚子話想問。

    伯勞想起老頭說的時間限制，打斷了老鳩的話，簡短的把事情交代出來：“不用找了，我們的位置沒人能找到。現在我們被別人控制了，但是沒有受傷，有一樣東西可以交換我們的自由。你聽好，在我華夏住的別墅小區，有一個景觀湖，東北角有幾塊大石頭堆在一起。扳開最大的那塊石頭，下面有一塊用來固定的混凝土，你把這塊混凝土敲碎，裡面有一塊黑色的鵝卵石，比拳頭大一點，特別重。你帶上那塊鵝卵石來達曼城，會有人跟你聯絡取貨。”

    “好，我知道了。我想跟小金說幾句。”

    小金聽到老鳩的聲音已經擠在前面，正準備接過對講機，裡面卻沒有了聲音。

    那邊老鳩的電話卻沒有斷，一個陌生的聲音對老鳩說：“敘舊這種事留到以後再說，你也聽到伯勞的話了，我給你24個小時，你把墟塵帶給我。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跟你聯絡。”

    “你是什麼人？”老鳩厲聲問。

    “這個不用你管，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你讓我跟小金說幾句。”老鳩的聲音軟了下來。

    “兩個小時後尼可機場有一趟飛往華都的航班，我想你已經沒有時間用來浪費。”老頭說完把電話掛上了。

    “喂！”

    “怎麼樣？”這時老鳩和子晴正在河口城的港務局查資料，接到這個電話後，子晴的心思完全不在手頭的資料上。

    老鳩對她說：“伯勞說他們的位置沒人能找得到，所以應該是在一個衛星沒有覆蓋、手機也沒有訊號的地方，你跟小築聯絡一下，看有沒有辦法查到這些船的航線，有沒有哪艘船曾在荒島上停留過。”

    “他們人怎麼樣了？”這是子晴最關心的一點。

    “目前人都沒事。我現在要回華夏一趟，幫伯勞取回一樣東西交換他們的自由。你繼續在這裏查。”

    “好，你要小心！”

    老鳩拍了拍子晴的肩膀：“你也注意安全，別太傷心，我們一定能救他們出來的。”

    距離荒島幾海里的一艘豪華遊艇上層，老頭把電話扔在沙發上，沙發上還有一個對講機。他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紅酒。這時老頭的身上哪裏還有半點擦鞋老頭的猥瑣，他穿著一件質地上等的唐裝，被海風吹得極顯飄逸。臉上沒有多少皺紋，卻又著洞察世事的精明。頭髮黑亮黑亮，每一根頭髮都像閱兵儀式上計程車兵，整齊而精神的直立著。現在的他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與其說是老頭，不如說是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

    “留著他們的命做什麼？不如讓他們下去給哥丹偉做個伴。”遊艇的下層傳來一個女聲。

    “你不懂，這些人還有用，不必急著殺雞取卵。”

    “你是說？”女人有些疑惑。

    “自從得知上次那組訊號被破譯出來，我就改變了主意。”老人拿起剛纔放在水晶架上的雪茄深吸了一口，原本灰暗的菸頭立刻明豔起來。

    “那事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五一區的訊息馬上就會傳開了，到時想要得到宇宙之聲的人會越來越多，其中也包括他們這些人。東西落到他們手上比落在別人手上好，今天我能從他們手上拿到墟塵，下次也能從他們手上拿到別的部件。所以，活著的他們比死了的他們利用價值更大。”

    “你果然是隻老狐狸。不過這幾個人也算有點本事，竟然找到莫索碼頭來了。你就不怕下次被他們把老巢給端了？”

    “哈哈，”老頭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