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鳶點點頭。

    這裏就是怪異的地方，我緩緩吐了口氣，凝重道：“我這次進去，親眼目睹，她又死了一遍，而且還變成了厲鬼去向兇手報仇。”

    “你說，一個人怎麼可以死兩次呢？”我搖著頭，絞盡腦汁地去想，可怎麼也想不通。

    蘭鳶看著我，皺眉：“那你覺得，哪一次是先死的呢？”

    聽到這話，我仔細思考了一番，才遲疑道：“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吧。”

    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已經是個婦女的模樣了，而昨晚的那個幻鏡分明還是少女的模樣。

    “那這樣說，你昨晚看見的她，根本沒死。”蘭鳶說著。

    這樣解釋確實有道理，如果她年輕時候死了，就根本不存在變成婦女的模樣。

    “但是……”我斟酌地開口：“昨天晚上的死狀很真實，而且已經確認她真的死了，倒是第一次進幻境的時候，只看見水果刀插進她肚子裡，她是不是死了並無從得知。”

    這話聽得蘭鳶又一皺眉：“但是，就算她第一次沒死，她昨天晚上死了也不存在她以後的事情。”

    “陌玉，幻境裡面的東西都是幻境主人制造的，裡面的東西不一定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蘭鳶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總之，這件事不可能那麼快結束，你別想了。”

    說著她勾出一個笑：“放心，你還會進幻境的。”

    “……”我無語地看著她。

    蘭鳶的話確實沒有說錯，我再次進幻境是在五天之後。

    那天，我解了綁帶，辦理了出院手續，便帶著全部家當離開了醫院。

    我拆繃帶的時候，那醫生還驚奇地看著我的腳：“這自愈能力太強了，我都忍不住想研究你了。”

    這話說的我心裏升起一股惡寒，強笑著看著醫生：“醫生，這玩笑可開不得。”

    沒想到他居然認真地看著我的腳，喃喃：“真的可以作為研究樣本。”

    他那認真的、對自己專業的研究渴望，硬生生讓我迫不及待打包行李趕緊離開了這個龍潭虎穴。

    出院的時候，是塗山親自來接的，把我接回他家別墅。

    這會他看見我抱著這個大罈子，竟不禁一笑：“我說每次見你都當身家性命一樣抱著的罈子，這次突然不抱了，這才幾天沒見，你又不知道從哪突然又給抱上了。”

    我一看他，一抿嘴，：“都說了身家性命啊，抱著怎麼奇怪了。”

    “不奇怪不奇怪，但是你前幾天都沒有，突然又抱著倒是奇怪的很。”塗山失笑地看過來。

    “開你的車吧，管這麼多，那方大虎說不定今天晚上就來找你了。”我眸子一瞪，他悻悻地轉回頭去，不再言語。

    蘭鳶看著前面開車的塗山，忽然道：“方大虎不會來找他了。”

    我微微錯愕，追問：“為什麼？”

    蘭鳶靠在我肩膀上，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輕道：“聽說過鬼怎麼增強實力的嗎？”

    我仔細想了想，鬼若要增強實力，不過是以下幾點：吸收怨氣，以增強自己身上的怨氣，怨氣是一個鬼實力變強的最快方法，正如當初那在村子邊上結陣的離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