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迫不及待要我離開，在聽了這個訊息後，他仍然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您想明白了就好。”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相較於他的假歡喜，村民們就一陣真的歡呼雀躍了。

    “太好了！大師您想通了！”

    “終於不走了！”

    “太好了！我們村有救了！”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我笑不起來，甚至心裏還劃過一絲淡淡的悲傷。

    只是這種情緒，我也不知從何而起。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看著一眾人冷淡地開口，不勝其煩。

    那些人噤了聲，悄悄摸摸地回去了。

    院子裡，只剩下村長一個人了。

    我直覺村長應該是知道我發現了什麼的？

    我目光望過去，他忽然也回望過來。

    良久，他突然看著我，開了口：

    “大師，您是個好人嗎？”

    他這話讓我微微蹙起眉，怎麼？這會還要搞什麼煽情橋段？

    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我不算。”

    是的，不算個好人，但我也不認為我是個壞人。

    村長看著我，忽然笑了。

    “您今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他說著，進了廚房。

    現在已是中午，到了飯點，我確實餓了。

    不過冷著神色，說了一句：“隨便。”

    村長噙著笑進了廚房。

    我奇怪地看著他，關了房門，蘭鳶還在。

    “你說這村長到底有什麼問題？”我皺眉問著。

    “問題？”蘭鳶輕笑：“他能有什麼問題？”

    “他什麼問題也沒有。”

    蘭鳶的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眉深深皺在一起：“什麼意思？”

    蘭鳶不再說話了，我忽然又想起他問的那個問題：

    “是不是個好人？”

    這是什麼鬼問題？

    不再想這些事，我想著，先把女鬼抓起裡吧，再一件一件問。

    大約半個小時後，廚房傳來飯香。

    村長做好了飯。

    吃飯的時候謎一樣的沉默，我們兩人各懷心事，草草吃了飯。

    接著，我回房，靜靜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夜幕降臨，女鬼亦將至。

    按照上次的說法，他們去山洞朝拜女鬼，那女鬼應該是住在山洞裏的，山洞進村子就那一個入口。

    我在上山的路口守著，不遠處就是宋瘋子的破爛房子。

    只是現在那裏不知宋瘋子一個人住，還有那一樣瘋了的蔣二。

    遠遠地，我依稀能聽見那兩人的嬉鬧。

    或許不叫嬉鬧，而是爭吵。

    不過我懶得理他們，兩個瘋子打起架來沒完沒了的。

    不過我倒是一驚，白天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奄奄一息。

    這會什麼時候好了？

    我心裏驚詫，想過去一探究竟，但又得在這守著女鬼。

    想著，對比著兩件事的重要程度，我頓了腳，還是留在這等著女鬼吧。

    夜色一點一點變黑，周圍的氣氛也越來越沉寂。

    偶爾，這裏臨近山口，有山風吹下來，吹的人身體發顫，心裏發冷。

    我緊緊盯著那山連著村子的路口，不敢有絲毫鬆懈。

    然而，我漸漸覺得，風越吹越大，氣溫也越來越冷。

    耳邊，還有什麼東西窸窸窣窣地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