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窗外有人(2)
許一帆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我也立馬跑回法醫實驗室,拎起十幾斤重的現場勘探箱跑下樓去和許一帆他們匯合。
見到許一帆後我立刻詢問:“具體什麼情況啊?這麼急急忙忙的?”
“北郊一戶居民家中發現一名luo體女性,上級命令咱們立刻出發。”就在許一帆和我說話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從樓裡跑了下來,許一帆看看人差不多到齊了,衝我揚了一下下巴,說了句:“上車。”然後就率先鑽進了警車。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城市的寧靜,幾輛紅藍相間的警車瞬間像離弦的箭一樣駛出了刑警隊的大門。
事發地位於江靖市的北郊,距離市區並不算遠,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已經趕到了現場。
案發現場是一處很普通的院落,建築格局是在北方農村非常常見的獨門獨院。
院門前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戒帶,有不少的圍觀群眾在一旁指指點點。
“又來了一批警察,快看還有女警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那個女的好像是法醫啊?不會真死了人吧?”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可不是真死人了麼,聽說死的可慘了,嘖嘖嘖……”又一個人在咂舌。
“這女警察歲數不大啊,還挺漂亮的,你們說真看見死人,她會不會害怕?”有人在議論我。
“去去去,人家是法醫,法醫懂不懂?專門看死人的。”一個好像明白一個點的人在跟旁人解釋。
就在大家對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院子裡走出了幾名警員,為首一人許一帆認識,正是他大學時的學長,也是這片轄區派出所的所長何靖敏,他在看到許一帆之後就立刻迎了上來,一把抓住了許一帆的手說:“老弟,你可來了,看到你,我這心裏就踏實了,走,咱們先進去。”說著,何所長就領著我們進入了案發現場。
踏進院落,我的目光就落在了坐落在院子中心位置的一棟三層小樓上,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貼在玻璃上的一個喜字,雖然已經有些掉色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貼上去的時間並不長,於是我開口詢問道:“何所長,這家人家是剛剛辦過喜事麼?”
“是啊。”何所長看到我盯著喜字,於是解釋道:“這戶人家三個多月之前剛剛辦過喜事,死者就是他們家剛娶進門的新娘子沈瑤瑤。”
“既然是剛剛結婚,那麼死者的丈夫就是報案人了?”許一帆問道。
何所長搖搖頭,說:“不是,報案人是死者的婆婆。”說著,他伸手指了一下院子的西南角,說:“就是那邊那位一直在哭的婦女,她是本案的報案人。”
許一帆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說:“師兄,還是麻煩您先介紹一下具體情況吧。”
“那行,我先介紹一下,具體問題,等會你們再問問報案人。”說著,何所長向我們介紹起了案情:“今天早上八點四十五分,我們接到報警,一名中年婦女稱,她的兒媳婦被人在家中殺害,現場十分慘烈,所以我們就立刻出警了,到達現場之後發現被害人全身**的躺在客廳的地面上,現場到處都是血跡,可以完全確定為一起兇殺案,所以我們就立刻打電話給市局,請求支援了,然後你們就來了,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也沒有進去過現場,一切都維持著原貌。”
在聽完何所長的解釋之後,許一帆點了點頭,說:“這麼說來,死者的丈夫沒有在家?新婚才三個月,死者的丈夫就不在家,這有些奇怪啊。”
何所長說:“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瞭解過,死者的家屬說,死者的丈夫是在縣裏麵工作的,平時只有週末纔回來,今天是週二,死者的丈夫剛剛回縣城一天。”
許一帆說:“那死者的丈夫聯絡上了麼?能不能排除他丈夫殺人的可能性?”
何所長說:“死者的丈夫已經聯絡上了,而且經過調查,他沒有作案時間,現在他應該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會帶去派出所仔細詢問。”
許一帆點點頭,說:“那行,這一點就麻煩師兄了,我們先去問問報案人,瞭解一些具體情況。”
何所長對此沒有異議,於是,我和許一帆,還有何所長一同走到了報案人的身邊,此時報案人看起來十分悲痛,她正靠在一名看上去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懷裏痛哭流涕,旁邊還有兩名警察在安慰著她。
看到我們過來,那兩名警員自動的往後退了兩步,把位置留給了我們,許一帆放柔了聲音,小聲的詢問起來,生怕不小心再刺激了這位看上去就已經幾近崩潰的婦女:“大媽您好,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能和您瞭解一些情況麼?”
聽到許一帆的話,那位婦女微微抬了一下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許一帆,抽泣道:“你是刑警隊的?是派出所上面的不?是具體管事兒的不?俺家孩子讓人給殺了,俺求求您,趕快破案,還俺家孩子一個公道。”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他身旁的男子不停的安慰著她。
“大媽。您先別激動,我是刑警隊的,我過來,就是偵破這個案子的,但是,我現在要問您兩個問題,您看您現在放不方便?”許一帆見大媽情緒激動,也不敢太刺激她,聲音又柔和了幾分。
那名一直安撫著大媽的中年男子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說:“你們有啥事兒問我吧,我是這家戶主的親爹,老婆子現在情緒不太好,你們別刺激她了。”說完,他又在大媽的背上拍了兩下,看得出,他也十分難過,只是害怕妻子崩潰,所以一直忍著悲痛罷了。
許一帆點點頭,說:“那也成,大叔您看這樣行麼?讓我們這位女同志陪著大媽坐一會兒,咱到那邊去說。”畢竟大媽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我們當著她的麵問話,很有可能會再次刺激到她,所以,許一帆選擇了和這位大叔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溝通,而我則被留下來照顧大媽。
許一帆和大叔走到了院子裡的另一個角落,許一帆從口袋裏摸出香菸,遞給了大叔,雖然許一帆自己不抽菸,但是他卻總是隨身帶著煙,一方面,是他在辦案時習慣用菸草的味道讓自己保持清醒,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在與被害人家屬或者是嫌疑人溝通的時候,能夠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就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