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的男人看上去並不強壯，與身材魁梧的死者相比，他顯得十分瘦弱，瘦削的臉上架著一副寬框眼鏡，看上去頗有幾分學者風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無法想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甚至可以用書卷氣來形容的男人，會是一名沒有正當職業，遊手好閒的社會閒散人員。

    這個人就是張玲的丈夫，牛慶東。

    面對許一帆的詢問，牛慶東表現得十分坦然和淡定，絲毫沒有一般人面對警察時候表現出來的緊張和恐懼，針對許一帆提出的問題，他不僅對答如流，甚至還出言反駁，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態度。

    我在審訊室外等著許一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許一帆走了出來，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

    “他不配合對不對？”雖然我早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是我還是出言詢問了一下。

    “哎……”許一帆嘆了口氣，說：“何止不配合，這個牛慶東的反偵察能力非常的強，回答問題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張玲說他沒有正當職業，我都會以為今天我詢問的是一位有著超高學歷的高階知識分子。”

    “殺害段國強的兇手具有一定反偵察能力，而且十分狡猾，這與牛慶東目前表現出來的非常吻合，兇手很可能就是他。”我翻閱著許一帆的問詢筆錄說道。

    “沒有傳喚之前，我還不能肯定，現在，我百分之百的確認，兇手就是牛慶東。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咱們能夠傳喚他的時間只有十二個小時，必須抓緊時間，如果不能在這十二個小時之內把他給定罪，只怕以後更難抓住他了，因為咱們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許一帆有些憂心忡忡的說。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想這些了，趕緊找證據吧，要不要再回一趟案發現場？”

    許一帆搖搖頭，說：“來不及了，留給咱們的時間只有十二個小時，案發現場咱們已經去過三次了，除了集郵冊，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且隔了這麼多天，就算有證據在現場，恐怕也很難再提取到了，我們還是把目光放在集郵冊上吧，你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集郵冊，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我再去和他耗幾個小時，爭取撬開他的嘴。”

    於是，我和許一帆分頭行動，他再次回到了審訊室，而我則到了物證保管科去檢查那基本帶回來的集郵冊。

    在此之前，這些集郵冊已經被痕跡檢驗科的同事們反覆調取了好幾次，但是沒有任何收穫，所有的集郵冊上都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指紋，由此可見，死者生前對這些集郵冊也是十分看重的，每次翻閱時恐怕也是戴著手套的。

    集郵冊拿回來之後，我一個上午的時間都泡在了辦公室，但是，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就如痕檢組同事所說的一樣，這些集郵冊上根本沒留下任何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二小時的倒計時已經所剩不多，案子好像已經進入了死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