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艱難的決定
吳得才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個高連長可信嗎?他說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人家憑什麼來幫助我們,他會不會帶有什麼目的?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幫一志成長,如果我們反對了,我們家裏又有什麼能力讓一志成長呢!自已是一個農民,難道以後又叫一志回來和自已一樣種地?這一連串問題想的吳得才頭痛,直到快天亮了,才理清一條思路:先等等吧,看他爺爺有什麼想法再合計合計。
高連長回去後也沒睡覺,不停的抽著煙,周成問:“連長,你回來後怎麼一直不說話,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嗎?”
“周成,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對你說的話嗎?”高連長認真的看著周成。
“怎麼不記得,你就是用這種眼神盯著我,還對我說,你就是我要的鋼板。”
“這個叫陳志的孩子,眼神和當初你的一樣,且更加堅毅和清澈。”
周成說:“連長,從我之後就沒見你這樣激動過了,我是你一手培養的,需要我做什麼不?”
高連長說:”現在暫時不需要,以後會要你做的。”
高連長在心裏決定要幫助陳志成長,他在陳志眼裏看見了曾經的自已,差不多的成長經歷,一樣有著堅強自律的個性,經過正確的引導和學習,肯定會成為像周成一樣優秀的人才,甚至更優秀。
他不能保證陳志一定會來找他的,如果萬不得已,再去陳志家一趟,這塊好鋼不能就這樣浪費了,應該用在最需要它的地方。
陳力終於親眼看見了陳志怎麼抓野免,見識到“狡兔三窟”這個詞的含義。
回到家的陳志猶如一匹野狼,爬山上樹,走著走著忽然不見了,等陳力到處找的時侯,又一下從旁邊跳出來,渾身插著野草,把陳力嚇個半死,爺爺就會在旁邊叮囑陳志:不要嚇壞了陳力。
就這樣過了兩天,這兩天吳得纔可沒睡好覺,家裏什麼意見陳志的媽媽都是聽他的,而他對於大的問題,常常拿不定主意,吳得纔好幾次想找爺爺商量,又開不了口。
終於第三天,吳得才實在弊不住了,爺爺帶著兩個小孩從外面回來:“爹,我想和你商量一個問題。”
“是陳志的問題嗎?”爺爺放下鋤頭。
“那天高連長說的我想聽聽您的意見。吳得才忐忐的說。
爺爺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說了嗎?聽孩子的想法,陳志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有主見的,問我也沒用。”
吳得纔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決定問問一志。
晚飯後,吳得才把陳志志叫到自已房裏說:“兒子,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是去城裏繼續上學,還是高連長說的他可以幫助你完成學業,你爺爺說聽你的想法,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聽你的。”
陳志說:“爸,讓我考慮一天。”明天給你說。
吳得才說:“人家高連長走的時侯說了等你給他回話呢,不能言而無信。”
這天晚上,陳志長這麼大第一次失眠,回想起自已成長的過程,他心裏感謝每一個人,自已的父母,爺爺,陳老師父子,陳志心裡把他們當做自已最親最愛的人,總想為他們做些什麼。這次回來,看見父母頭上增加了很多歲月的痕跡,爺爺的身體也不像小時侯一樣帶著自已滿山奔跑了。陳老師和陳力對自已的幫助,也不比家人少,陳志心裡覺得很虧欠他們,可是現在自已能做什麼呢?繼續上學肯定會讓家裏增加負擔,不上學回來種地?高連長說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他為什麼會幫我?但是看著穿著軍裝的高連長不像說假話的人。
爺爺從小訓練自已爲了什麼?不可能只是爲了讓自已身體強壯一些,不被人欺負?爺爺說過他也有過自已的夢想,為什麼從來不說笑的爺爺見到高連長會這麼開心?自已看著穿軍裝的人,心裏怎麼會有一種特別感覺?爺爺為什麼說要聽我的想法,難道他已經想到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在陳志腦海裏不停旋轉,突然,一個想法閃現出來,就這樣了……
第二天吃飯時,陳志說:“我決定了,去找高連長。”
爺爺說:“你真的想好了嗎?這可不能後悔的。”
爺爺:“我決定了,決不會後悔。”陳志說.
“陳志,你可要想好了。”媽媽說。
“想好了。”
吳得才說:“行,明天和我去鎮上給高連長說,我們全家同意他說的。”
高連長走到桌子前,“周成,把登記本給我看看。”
“高連,不理想呀,其他鄉鎮鄉親們都很支援,我們這片區沒有進展。”周成把凳記本遞給高連長。
高連長翻開看了一眼後合上:“怎麼一個都沒有?”
周成苦笑了一下:“應該是咱們連的這些宣傳照片鄉親們都沒見過,什麼狙擊手呀、特種小隊、反恐特勤中隊等,照片上看起來都很古怪,是不是在他們心裏的軍人形象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他們不知道,我們可是精英中的精英部隊呀。”
“不全是。”高連長把登記本丟給周成:“那天來的三個,兄倆一個叫陳志,一個叫陳力,還有那個高個子叫剛子的,從這個三個入手,陳家兄弟倆我負責,大個子你負責,咱們還有三天時間,必須完成任務,揪也要揪一個出來,不能讓團長說咱們是光桿司/令,團長黑臉了沒你我好果子吃。”
“是,保證完成任務。”周成站起來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天快黑了時,周成急匆匆的回來了,端著杯子狂喝了幾口水:“連長,這些村子太難找了,一路問一路找,找了兩個小時終於找到了剛子的家,經我三寸不爛之舌,講了好幾遍政策後,終於答應明天過來。”
“辛苦了,去休息一下。”
“連長忘記了嗎?咱們連沒有辛苦這個詞。”周成說著對外面一個戰友招手。“小飛,走,繼續我們每天的5公里。”
已經好幾天了,怎麼還沒訊息,高連長看著面前的登記本,不行,明天我還得親自跑去陳志家一趟。
剛子和父親第二天如約來了,高連長把細節說了一遍,剛子同意後,剛子父親也點頭同意了。
“終於有了一個。”周成說。
高連長沒說話。
周成知道他在想什麼。
“陳志,陳力,你們也來了。”剛子突然喊了一聲。
高連長抬頭看,吳得才領著陳志陳力,還有陳老師走了過來。
高連長向前走了兩步:“想清楚了?”
“孩子同意了我們也同意了。”吳得纔看著高連長“那天你說的是真的吧。”
“軍無戲言。”高連長怕他們聽成“君無戲言”,接著說:“軍人說話不說假話,我給你們保證。”
吳得才轉頭問陳老師:“你看呢!”
陳老師沒說話。
高連長把陳志拉到一邊:“你爺爺沒什麼意見吧。”
他還是一句話:“聽我的意見。”
“陳力呢?”
“來的時侯我和我爸先去了陳老師那裏,他捨不得陳力離開。”
高連長說:“沒關係,這是自願的,你能來就好了。”
一切處理完畢,高連長說:“我們歸隊的日期快到期,陳志和剛子就不用回去了。”又對周成說,“我明天帶著陳志和剛子趕回去給團長報到,你多呆兩天,在規定時間內準時返回部隊。”
周成說:“是。”
陳志心裡無比惆悵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