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一樣的掌印
秦不晚再次把鄭敏華的屍首扶起來轉向眾人,指著她臉上已經因為身體僵硬有些泛青的掌摑痕跡。
“敏華小姐這臉上的傷,大家認為是因何而來。”
鄭奇山冷笑:“自然是被九皇子所傷,他定然是欲行不軌又遭小女掙扎反抗,於是動手惡意扇打!”
“是嗎。”秦不晚微微一笑,扶膝站起來。
她在屋裏左右看了看,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下,走到窗下的梨花木案臺邊,取了桌上的一方墊桌白布,又開啟犀角小香爐蓋,將未燃盡的香取出,捧著那滿是香灰的小香爐走到褚長安面前。
“九殿下,請您手沾香灰,左右手各在白布上一印。”
褚長安瞬間就明白了秦不晚的意圖,眼中神色流轉須臾,並照著她的話去做。
待褚長安手沾香灰在白布上印下左右手的印記,秦不晚舉起來對向眾人。
“皇上與眾位請看,若是九殿下動手打了敏華小姐,敏華小姐的左臉上應當是九殿下的左手掌印,右臉上應當是九殿下的右手掌印,兩枚掌印都應該是拇指靠內小指靠外。”
她說完又走到鄭敏華身邊指著她臉上的傷痕:“可是實際上,敏華小姐臉上的兩枚掌印都是小指靠內拇指靠外!”
“再者,男子手大,九殿下的掌印與敏華小姐臉上的傷痕對比,明顯是要大上一圈。”
“這說明什麼呢?”秦不晚看著鄭奇山,細眉微微一揚。
“說明……敏華小姐臉上的傷,是她自己打的!”褚乾元思維很快,瞬間就脫口而出。
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氣,這事情急轉直下,似乎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啊。
褚安晟龍目微微眯起,凌厲的目光在鄭敏華的屍首上,和鄭奇山與褚長安兩人的表情反應上慢慢轉動,心頭彷彿有了些思量。
此時,一直沉寂的褚長安,跪地開口。
“父皇,兒臣本以為清者自清,也不想將事情捅破,令鄭大人難堪。”褚長安一字一句,沉穩低言,“今夜兒臣與太子殿下和五哥、十三皇妹多飲了幾杯,薄醉恍惚之時,本欲回自己的房間,引路的婢女攙着兒臣,兜兜轉轉將兒臣帶到此地,並給兒臣喝下解酒茶。可誰知兒臣喝下解酒茶後,卻渾身滾燙燥熱,而此時,敏華小姐推開房門,衣衫輕薄,竟是當着兒臣的面寬衣解帶。”
他不疾不徐地訴說著,眾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驚訝。
“兒臣憤怒難當,斥責敏華小姐所舉有失妥當,催趕她離開。只是敏華小姐卻將自己衣衫髮髻扯亂,並企圖與兒臣糾纏,更雙手掌摑自己奮力叫喊。”
“於是,便有了後邊的事情。兒臣先前自知百口莫辯,又覺人既以死,不便對她多有罪責。只是兒臣從未做過有傷風化誣人清白之事,還請父皇明察。”
事情於此,可謂有了翻天覆地的翻轉。眾人交耳議論著,竊竊私語聲不斷。
褚安晟深深地盯著褚長安,皺眉問道:“若是這樣,方纔你又為何不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