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苦逼的禮儀課
要說這人情世故,季岑岑乃是面面俱到。她不但給同住的五人備了禮物,瞧那吳燕環未帶侍婢,又主動分了一人去伺候她。
晚上鑽被窩的時候,顧思懿悄悄和秦不晚咬耳朵說,這季岑岑是曹皇后的表侄女,秦不晚這才知道,原來季岑岑的母親是曹皇后的胞妹。
這就難怪連肅瑟的玉姑姑也對季岑岑禮遇有加,原來是關係戶口。
於是秦不晚轉念想想,像季岑岑這般出身與行事做派,怕是要當皇后的苗子,再借著她表姑母的關係,恐怕是這回內定的太子妃人選了。
好在褚長安不是太子,要不她進宮來可不就是白忙活一場。
秦不晚閉著眼想著想著,一囫圇就睡到了天亮,懷琇和谷果伺候著她梳洗,她匆匆地用了早膳便和其他人一同在正殿學規矩。
第一日授課的正是玉姑姑,她今日著一身深紅色的交領長裙,發上簪著淺碧色的翡翠單簪,端的是一派矜重禮貴。
她手拿戒尺,行走在各姑娘主子之間,音色緩緩。
“宮規之禮,在與貴與齊。為上位者,行要緩而穩,坐要端而規,見不同人需行不同的禮。”
“見位高者,行叩拜大禮;見平位者,行半禮;受禮時,以微頷首回之為佳。”
玉姑姑說著,便讓她們跪於蒲團之上,循循道:“今日先習叩拜大禮,雙手交疊與額前緩緩將身體壓下,背脊要直,頭不可晃。身軀向下直至手心貼地,叩首——”
一眾姑娘主子們照做,起初還是認認真真的,可玉姑姑極是嚴苛,讓她們一遍遍地練習重複,如此十幾遍下來眾人不免腰痠背痛。
但凡有那懈怠的,玉姑姑的戒尺便會啪地抽打在她的背脊上,震得脊樑一陣發麻。
一上午下來,秦不晚和秦霜兒都捱了一次抽,顧思懿最是倒黴足足捱了五次,唯有季岑岑行規禮端,從頭至尾也沒有出過一絲差錯。
快近晌午,玉姑姑才讓她們下課歇息去。顧思懿哎喲哎喲地揉著背,皺著一張苦瓜臉抱怨:“這是什麼折磨人的學課,照這麼幾日下去,我這把腰非斷了不可!”
宋婉兒抿嘴笑她:“思懿妹妹這般嬌貴,將來定是當主子娘娘的,如此只等著人來拜你,就不用彎腰了。”
顧思懿便嗔她一眼:“我哪是什麼主子娘娘的料,聽我娘說,後頭要學的更多呢,什麼納禮吉務,統覈算賬的,想想我便腦袋疼。”
秦不晚搖頭笑笑,搓了搓發酸的後腰脖子。她兀地瞧見啟祥宮正殿外頭的大槐樹下,正有人朝她揮手,揉了揉定睛看去,竟然是一襲明黃衣衫的褚乾元。
只見褚乾元一面朝她揮手,一面用口型無聲喚著“晚晚”。
秦不晚覺得有些腦殼疼,褚乾元這會兒子來找她做什麼。
她本來想裝作沒有看見,奈何褚乾元十分鍥而不捨,見她扭過頭,竟又蹬蹬地跑到另一棵樹下去招手。秦不晚十分無奈,只好悄悄摸摸地從大門口摸出去,將褚乾元拉到了隱蔽的角落裏。